我们在没有得到上级命令的情况下私自插手了广搜队的案子,严格来说算是抗命。”
江次长笑了起来,缓缓靠在椅背上,摆了摆手道:“查案对于刑警来说是天职,不管是谁的案子都没有放过的道理吧?”
卢枫摇了摇头:“警察是纪律部队,我们的天职首先是服从命令,所以抗命就一定是错。”
江次长哈哈大笑:“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迂腐得很,就按你说的,算你错了吧,不过误打误撞地找到了重要线索,算是功过相抵,我这个长官就不奖励,也不处罚你了。”
“谢谢长官!”
卢枫踢脚立正,声音洪亮。
江次长点了点头,示意他可以离开。
卢枫转身往外走,就在快要拉开门的时候,身后突然又传来江次长的声音。
“卢警官,下次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情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卢枫回过身,只见江次长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。
“看长官需要,我都可以。”
卢枫淡淡地笑了起来。
“这可不像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。”
江次长笑眯眯地说。
“警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。”
卢枫依旧淡淡笑着。
江次长微微眯着眼睛看了卢枫一会儿,终于点了点头,然后不再理他,低头处理起桌上的文件。
卢枫朝江次长敬了个礼,转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他才刚刚离开,江次长身后的休息室大门便缓缓打开,从里面走了出一个人来。
这个人大概五十岁出头,身形消瘦,脸颊凹陷,或许是因为丧子之痛,让他带着些许阴鸷,不过鼻梁上一架小巧的金丝眼镜倒是为他增添了几分书卷气,冲淡了那份肃杀。
这人正是原来的首尔警察厅厅长,现在的司法部次长安国权
见安国权出来,江次长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:“您都听到了。”
安国权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,点了点头:“今早还听了金系长的报告,如果没有夸大其词的话,这个小子的确出类拔萃。”
江次长笑了起来:“金系长竟然想把这小子调到广搜队,这十几年他还是第一次向我开口要人。”
安国权点了点头:“如果我是金系长恐怕也会向你开这个口,到了快退休的年纪,如果能把一个很有潜力的后辈培养起来,也算为今后留一条后路。”
江次长笑着摇了摇头:“金系长小看了这小子,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咯。”
“哦,你觉得这小子有什么问题?”
安国权皱起了眉头。
江次长摇了摇头:“有没有问题不知道,但这小子很狡猾,还不等我敲打他,他就想方设法地告诉我他和朴安旭不是一条心。”
“聪明又有能力……”
安次长眯起了眼睛:“倒是和江次长年轻时很像呢。”
“哪里哪里……”
江次长闻言谦虚地笑了起来。
安次长眉头轻轻一挑:“如果你觉得他没问题,那下次吃饭的时候就带上他吧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江次长一愣,似是想到了什么,顿时严肃起来。
安次长点了点头:“二十年前的事你不会忘了吧?现在需要另一个你来收拾烂摊子了,有人很看好这个小家伙。”
江次长闻言脸色微微变了变,再也没有了笑容。
安次长不再多说,站起身朝休息室里走:“去叫朴安旭进来吧,现在弄得满城风雨,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恐怕已经蠢蠢欲动,是到了该好好敲打敲打的时候了。”
另外一边,卢枫刚下楼便遇上了车佑恩,二人相互递了个眼色,缓缓并肩而行,朝特调科的方向走。
“真的就这么放过那个偷窥狂?”
车佑恩低声问到。
卢枫小声道:“他偷窥成瘾,会自动帮咱们盯着崔家的一举一动,等到办完了这个案子再去抓他也不迟。”
车佑恩想起昨晚卢枫拍着胸脯向南昌俊保证,只要合作就不会追究他偷窥的事情,一字一句真诚无比,可现在反悔得竟然这样心安理得。
她忍不住深深看了卢枫一眼道:“我发现你这小子外表人畜无害,心里却阴狠得很,那偷窥狂遇到你算是倒了霉,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。”
卢枫对她的讥讽置若罔闻,反而小声问:“喂,那件事你没有跟朴科长说吧?”
车佑恩摇了摇头,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太好看。
谁也没想到,昨晚南昌俊指认来找他的警察竟然会是朴科长。
不知道朴科长究竟是通过什么渠道发现了南昌俊,也不知道他偷偷来找南昌俊是因为什么,不过他显然知道不少内幕,至少比表面上知道的更多。
原本朴科长为了查二十年前的案子,私下做些功课也很平常,但却把这些事情都隐瞒了起来。
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,卢枫不知道朴科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