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幸福,但眼神又不自主地淡下来。
冯天明还未到家,冯青州已从门里弹出来。
“明天回来,对不对?”
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,岁月碾出了各种的深邃,目光里是焦急的急切的等待。
“大姐说晚上能到家吃饭!”
冯青州激动地来回搓着镌满老茧的手掌。
这时,母亲从门里探了探身子,向他俩张望着。
冯青州赶忙跑过去,搀着她慢慢地走出了门。
“玉梅啊,天晴,天晴明天回家了,明天回家了!”
天明望着母亲,往日的寡言少语和冷淡疏远,在此刻的眼神中彷佛有了一些光亮。
“妈,大姐明天回来了。天晚了有点凉了,你还穿着短袖,我给你拿件马夹去吧。”
冯青州一手搀着白玉梅,一手冲儿子直挥手,示意他快去拿添加的衣物。
母亲一下揪住冯天明衣衫,嘴角在嚅动。
“天晴,回家了?下班了是该回家了。”
“回家回家!”冯青州开心的应着,笑的眼角挂起了水花。
“洗手吃饭了!”二姐冯天晓在厨房喊道。
天明夹了块鱼肚细心的抽去鱼刺,放进母亲碗里,目光转向二姐。
“二姐,妈这几天还好吗?”
“药一直在吃,医生让保持低量,总体状态还算可以,不发呆的时候,还能和我讲讲话。”
冯天晓想起自己所经历的那些曲折与不易,一股股酸楚直窜鼻腔,抑制不住的泪水滚滚落下,滴落在碗里,滴落在桌上,滴落在家人的心疼之上。
桌下,冯青州那布满茧子的手,抬起来又放下……最终,在桌下紧紧地颤抖着攥成了一个拳头。
当最后一抹晚霞隐去,葫芦湾已暮霭缭绕,灯火渐明,静静地沉浸在这安详的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