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店吧？”

“不，我等会就回家，今天防了威斯布鲁克一整场，有点累，拜拜。”克来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
库里的表情有些诧异：

“你也会累吗？不过少去点夜店也好，那里比较乱……拜拜！”

他伸出右手，克来一怔，把空着的左手抬了起来，两人撞了一下拳，库里转身走出更衣室。

克来看着库里离去的背影，抿了抿嘴唇，把手机屏幕翻过来，却没有去看。

……

白天总是雾气缭绕的湾区，夜晚变成了光的国度，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led显示屏、连成一线的路灯、往来不息的车流前灯，照亮了大地，连星光都被掩盖下去，天空一片漆黑，只有几点微亮的星。

克来开着车，驶出大通中心的停车场，行驶在第三大道上，路灯的光透过前窗，从他脸上向后方滑去，掠过高耸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眶，留下斑驳的阴影。

他要沿着第三大道过密森河湾，然后沿着国王大道、海滨大道、海湾街一路直行，才能回到海港区——他所住的地方。

海港区是旧金山知名的富人区，今年夏天，勇士主场搬迁到了大通中心，克来花费220万美元，在海港区买下了一套五居室的豪宅，免得还要从奥克兰和旧金山之间两地奔波。

这几条路都在海边，克来一路走走停停，每当停在红绿灯前，他都会转过头来，看着远处漆黑的海面，和海面上几点微弱的渔灯，怔怔出神。

半个小时后，克来终于回到家中，他把车停好，低垂着头，走进客厅，把自己扔在沙发上，仰着头，盯着天花板。

过了一会儿，他拿出手机，解锁，屏幕上还是那条推特：

“……而克来只是一个神经刀的原因，他永远别想取得什么像样的成就，科怀马上就要超过他了，下一个是扬尼斯还是安德鲁？让我们拭目以待吧。”

神经刀……我只能做一个神经刀吗？

克来对任何批评都是不屑一顾，因为他知道，他一直在按照正确的方式打球，早晚会找回状态。

但作为射手的骄傲，让他在一句“神经刀”面前，破防了。

克来向来以超级射手自居，他的表现也足以支撑起这个称号，甚至有很多人认为他才是最好的“纯射手”，连克来自己，在内心最深处也有一点这种想法。

但这条推特，打破了克来心中的幻梦。

他不禁问自己，斯蒂芬出现过这么大的起伏吗？斯蒂芬夏天会不训练吗？斯蒂芬会流连于夜店吗？

答桉当然是不会。

也许，我真的做错了一些事情……

克来把手机扔在沙发上，盯着天花板，双目无神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克来上午10点钟才起床，但他的精神并不是太好。

昨天晚上，他睡得不是太好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，很久才入眠。

“叮……”

克来刚吃完早餐，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。

他接起电话，手机里传来一个充满热情的声音：

“嗨，克来，今天晚上有安排吗？要不要出来玩？”

克来眉头一挑，这是他在夜店认识的一个富二代朋友，经常邀请他参加夜店派对。

这个富二代在湾区的人脉很广，经常能找到很不错的女伴，派对质量很高。

克来想起那种销魂的滋味，心中一热，就要答应下来：

“好……算了，我今天有点事，下次吧。”

但就在克来要应约的时候，他脑中忽然闪过昨天的那条推特，那条让他辗转难眠的推特，心中的燥热忽然消散，一种索然无味的感觉从心底升起，改口拒绝。

放下手机后，克来往后一倒，靠在沙发上，脑海里浮现出在夜店派对上的美好回忆，却懒懒的提不起劲来。

那条推特阴魂不散的萦绕在克来心头，啃噬着他的心灵，时刻提醒他，他只是一个神经刀射手。

“这样不对，不能这样下去了，我要得分，我不是神经刀……”

克来喃喃自语着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
他快步走进衣帽间，抓起训练服，随便拿起一双球鞋，胡乱塞进提包，冲进车库。

克来打火，上路，沿着海湾街、海滨大道、国王大道、第三大道，驶向大通中心。

湾区中午的阳光终于能刺破天空中的灰云，穿透薄雾，洒在大海上，金光万道。

克来一路飞驰，极目远眺，心情开阔了许多，那条讨厌的推特，好像都没有那么烦人了。

……

12月28日，大通中心。

休息了三天的勇士队，迎来了圣诞大战之后的第一场比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