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不已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快走!快躲到城里……”
混乱之中,林惟茂好不容易爬了起来,道:“没事了,没事了,雷没有打到我们。快,扶父亲进去……”
林衍脸色苍白,嘴唇都在哆嗦,始终没有开口说话。
“令公?”
“令公放心,惊雷没有砸到我们,城还没倒……”
下一刻,只见林衍眼一瞪,身子已无力瘫倒。
“令公!”
李应烈冲上前,伸手一探,竟发现林衍已经惊惧而死了。
十月初九。
“殿下,殿下!”
郑仁卿冲进乾德殿,与王谌执手相看,泪眼婆娑,道:“胜了,大胜了!唐军在入冬之前平定了林衍之乱!”
“真的?太好了!”
“如今唐军已押着林惟茂等叛逆归还开京。”
“好,好,好!”王谌大喜过望,道:“要让王荛知道,我能答应一切要求,纳质、助军、输饷、括户、置驿、设官,我都能做到。快去问问,我何时即位?”
忽然,殿外有人拍着手掌走了起来。
脚步声回响着,王荛笑道:“世子是迫不及待了?”
“王相公。”王谌连忙恭敬行礼,道:“王相公是高丽举国的恩人,往后但凡有所求,高丽上下,必将满足。”
王荛嘴角扬起,道:“我确实想要一个东西。”
“是什么?”王谌愈发热情,道:“只要是高丽有的……”
“有。”王荛道:“你的脑袋。”
王谌一愣,好一会儿,才努力牵出一丝尴尬的笑容,道:“王相公太风趣了,太风趣了。”
“我确实是风趣。听好了,林惟茂举证你勾结蒙寇,引哈丹杀入高丽。”
“王相公放心,只要把他交给我,我能洗清这个罪名。”
“不,你洗不清。”
“我洗……”
“你洗不清,因为证据是我给的。”王荛眼中狠意愈发明显。“就给你的国民一个交代,如何?”
“殿下快走!”
站在殿中的郑仁卿勐地暴起,扑向王荛。
“砰。”
有士卒开了铳,径直将郑仁卿射杀。
王谌骇然色变,转身就向殿后方跑去。
王荛抬起手,止住了想要再次抬铳的士卒,亲自跟了上去。
“你跑不掉了。”
“西八。”
王谌还在跑,冲出庑廊,却见又是一排铳口对着自己,只好回过头恸哭哀求。
“求你了,王相公,求你饶我一命……高丽地贫民刁,留着我能为你们做很多……”
“西八。”王荛拎起王谌的衣领,问道:“你不是喜欢背后骂我吗?来,给你当面骂我的机会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王谌摇头不已,哭求道:“我真的没有……”
王荛终于玩腻了,将他往地上一甩,道:“拉下去,吊死在城门前。”
“喏!”
“别这样!别这样!”
王谌被越拖越远,始终哀求不已。
“弊邑本海外之小邦也,自历世以来,必行事大之礼,然后能保有其国家,其所以仰奉上朝,尚尔一心……”
王荛拍了拍手,道:“外恭内倨,我能信你了的鬼话?”
天已开始下雪,开城城门上挂起了一具尸体。
一个三百六十二年的王国由此结束,这弊邑也不再是一个小邦。
冬月,消息传回北平。
可见开城离北平毕竟是近的。
李瑕看着地图勾了几笔之后,神情却严肃起来。
于他而言,高丽只是一块踏板。
接下来,包忠邦做不成的事,要轮到他来做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