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底抹湖,像个为情所伤,歇斯底里撒泼的妇人。
她对大周皇帝因崇敬爱慕生出的情爱之心,在今日被彻底粉碎,她梦寐以求的大周皇后尊位,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。
她的一切幻想和期待,都在今日幻化成空。
她想不明白,论美貌,符氏六姐妹属她最为出众,皇帝为何不喜欢她,她究竟哪里比不上符金盏?
“娘娘......”一名贴身伺候的宫女大着胆子小心靠近,想要将她搀扶起。
就在宫女俯身瞬间,符金菀勐地抬头,长发覆面、花白一片的面庞犹如女鬼,眼睛里充斥着怨毒和凶恶。
符金菀扬手一挥,手中剪刀划过宫女面颊,传来一声惨叫,宫女捂着脸摔倒在地,翻滚哭嚎。
她的脸颊上,出现一道两寸多长的可怖伤口,满脸血淋淋。
这名宫女伺候符金菀已有大半年,向来谨慎小心,从未出过差错,此时却被拿来撒气。
“娘娘息怒!”殿门口,十几个太监宫女吓得匍匐在地。
符金菀站起身,狠狠朝毁容宫女踢了脚,厉声道:“来人!把这贱婢拖下去,杖毙!”
几个太监相互看看,忙不迭地爬起身,把那可怜宫女拖出大殿,找来棍棒用刑。
惨叫声伴随棍棒击打在人身发出的闷响,令福宁宫里的宫人胆战心惊。
谁都知道,这宫女没有错,可贵妃要用她的命来出气,谁也不敢再触霉头,谁也不想死,所以只能对这宫女下死手。
听着那宫女凄厉哀嚎声,符金菀闭了闭眼,神情竟然流露出几分享受。
没一会,嚎叫声息弱,彻底没了动静,棍棒重重挥下,仿佛拍打一块烂肉,声音令人毛骨悚然。
符金菀厌恶地挥挥手,几个太监把宫女尸体拖下去,又有宫人提来水桶毛巾,跪在大殿外擦洗血迹。
符金菀从一片破碎瓷片中走过,来到妆台前坐下,铜镜里倒映出她此时阴冷怨恨的脸貌。
她从抽屉夹层里取出几封信,没有署名,瞧信纸字迹,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这些都是大半年来,赵匡义通过王继恩写给她的信,有的倾诉相思之苦,有的嘘寒问暖,关心她在宫里的生活境况。
之前,符金菀对这些嗤之以鼻。
赵家二郎是不错,相貌俊秀,前途也一片光明,对她也是倾心爱慕。
可哪里比得上大周天子、一国皇后?
该如何取舍,符金菀心里很清楚。
可现在,皇帝已经明确表示过不会接纳她,让她入宫,不过是继续保持和符氏的联姻关系而已。
她此前幻想过的一切,都已经落空。
符金菀将那份册封贵妃的诏书用带血的剪刀剪得粉碎,原本姣好的面容,此刻在铜镜倒映下,却是如此狰狞可怕。
她知道自己注定得不到皇帝宠爱,往后想要在这宫禁深处生存,只能依靠自己。
“来人,去请内常侍王继恩过来。”符金菀澹澹地吩咐一声。
有太监领命匆忙下去。
小半个时辰后,王继恩匆匆赶来。
“奴婢叩见贵妃娘娘!”王继恩脸上带着谄媚笑容,阴柔的嗓音甚至比许多女人还要尖细。
符金菀换了一身白裙,坐在妆台前梳发。
“王内侍,近前来说话。”符金菀低笑道。
王继恩弓腰小步快走,“不知娘娘有何吩咐?”
符金菀妙目紧盯着他,低声道:“陛下病情如何,你可知道?”
王继恩满脸骇然,噗通双膝跪地,惶恐道:“奴婢身份低微,又不在御前侍奉,哪里能知道这些天大的事......”
符金菀冷哼道:“你不知道,本宫来告诉你!陛下病体沉疴,恐怕是回天乏术。”
“这这”王继恩睁大眼,浑身都在哆嗦,似乎害怕到了极点。
符金菀居高临下冷冷望着他:“本宫知道你是赵家安排的心腹,同时你也是个聪明人。
将来陛下驾崩,皇长子即位,本宫身为皇长子养母,自然就是太后之尊。
与其投效赵家,不如效忠本宫,将来保你做个三品内侍监,一辈子富贵荣华!”
王继恩眼珠轱辘转悠,试探道:“敢问娘娘,陛下可有册封娘娘为正宫皇后的意思?”
符金菀眼里流露恼火,咬着银牙低喝道:“陛下病重神志不清,还未提及此事,不过本宫身为贵妃,暂代皇后职权统领后宫,当上皇后只是早晚而已。”
王继恩何等人精,一眼就看出符金菀底气不足,所谓的册封皇后,不过是镜花水月。
王继恩眼底划过讥讽,却是重重磕头:“奴婢祝愿娘娘早日得偿所愿!大周皇后非娘娘莫属!奴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