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展拳脚之机,则平兄觉得,该从哪里入手最好?”
赵普微微一笑,指着除州南面,江宁方向道:“自当以立足淮南战局为首要关键,尽量赚取功劳,以作进身之资!”
赵匡胤环顾除州城四面,顿时有种天地广阔,任他展翅翱翔的豪情感。
他捏紧拳头,下定决心要用实打实的战功告诉陛下,告诉天下人,他赵匡胤丝毫不比朱秀差!
十一月底,朱秀在返京路途中,接到柴荣旨意,命他直接送史匡威棺木前往嵩陵安葬。
柴荣命宰相王溥出任丧葬使,代表朝廷前往嵩陵主持史匡威的葬礼。
史灵雁、符金环、冯青婵三女也随王溥一起前往嵩陵等候。
周宪诞下次子朱元战后,留在宿州养身子,朱秀返程途径宿州时,留下来陪母子二人数日。
未免路途颠簸,等再过一月,周宪身子好些,朱秀就派马庆亲自赶到宿州接娘俩回开封。
抵达嵩陵那日,王溥率领守陵官吏列队迎候。
时隔一年多见到三女,朱秀感慨颇多。
特别是史灵雁,此番回来,朱秀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。
史灵雁趴在棺木上悲恸哭泣,朱秀宽慰了好一阵子,都难以让她释怀。
下葬时,哀乐阵阵,朱秀亲诵祭文,披麻戴孝送老史最后一程。
回到开封时已是十二月底。
一进开封城,朱秀就被等候许久的宦官叫进宫,符金环带领家卷先行回府。
“臣朱秀叩见陛下!”
庆寿殿内,朱秀见到了柴荣。
时隔半年多,柴荣再度消瘦不少,满脸胡茬,脸色也发青发黄,眼窝深深凹陷,抿紧嘴唇皱眉时,浑身散发浓浓威严,给人以沉重的压迫感。
“近前来,让朕好好看看你!”柴荣笑道。
朱秀爬起身,躬身往前快走几步,揖礼后坐在宦官送来的绣墩上。
柴荣端坐御位,笑道:“瘦了,看来你小子没少为淮南战事操心。”
朱秀笑道:“陛下临走前耳提面命,臣怎能不尽心竭力?”
顿了顿,朱秀担忧道:“陛下又清减了许多,还是多听御医叮嘱,好好调养龙体。”
柴荣叹口气:“自从皇后病故,朕夜里再难入睡,时时惊醒,消瘦也是在所难免。”
朱秀默然了会,拱手道:“陛下乃天下之主,身负社稷之望,不论任何时候,都应当爱护己身,不可操劳过重。”
柴荣勉强笑道:“御医说朕是心事过重,睡眠不佳,导致体内经络淤堵,腑脏运化较差,才导致日渐清瘦,往后多调养就能恢复,无需担心。”
朱秀忧心忡忡地望着柴荣脸色,有些欲言又止。
毕竟他不是御医,皇帝身体健康状况,也轮不到他来指指点点。
只是,就病情本身来说,没有具体病症往往才是最可怕的。
御医已经判断出柴荣体内经络淤堵,据朱秀所知,淤堵一词在当下的语境下,极有可能就是说身体血液循环、肝脏代谢、消化运转这些方面出现大问题。
放在后世而言,这些病症往往是重大疾病的先兆,朱秀心头愈发沉重起来。
柴荣振作精神,笑道:“行啦,朕尚且只有三十五岁,正值壮年,就算身体有些小毛病,想来也不至于致命。
你小子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,反倒让朕觉得自己怕是得了绝症。”
朱秀浑身一哆嗦,急忙苦着脸道:“臣万万没有这个意思,陛下可千万不要误会!臣宁愿陛下一切病痛都转移到臣身上,由臣代为受之!”
柴荣摇摇头,轻叹道:“病痛可以用医术治疗,但心中伤痛只能由时间来抚平。”
朱秀嘴唇嗫嚅,双眼泛红:“陛下,节哀!”
大殿里沉默了片刻,柴荣强自一笑:“皇后走时很安详,唯一放心不下的,便是训儿......
朕打算等训儿再长大些,就交由你教导,将来不说像你一样文武全才,做个仁善宽宏的守成之君,朕也就知足了....”
朱秀心中一凛,只觉得柴荣这话里似乎别有深意。
感伤了会,柴荣振作精神,笑道:“楚州究竟怎么回事,你给朕好好说说。”
朱秀作揖道:“泾国公突遭横祸,臣心中一时激愤,下令处决了那三千降卒,还有唐军将领林仁瀚、郑彦化。
臣悲痛于史节帅之死,一时处置失当,请陛下责罚!”
柴荣道:“朕怎么觉得你是有意为之?还把三千颗人头送往江宁,吓唬李璟老儿?
江南国主?哈哈你小子嘴可真够损的,李璟两次求和,第一次妄称大唐皇帝,第二次降为南唐国主,人家可还没承认自己是江南国主,你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