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硬,不管降不降,朕都不会放他回去,就让他留在军中,亲眼看着江南之地,是如何一步步为我军所攻破的!”
朱秀张张嘴,却见柴荣满眼睥睨,嘴角笑容冷酷轻蔑,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。阑
看样子,孙成还是无法逃过被监禁的下场。
想来是他之前觐见柴荣时,态度倨傲出言不逊,惹怒了大周皇帝。
朱秀苦笑,孙成也是江南士绅阶层的领袖之一,如果有可能,他倒是希望劝柴荣把他放回去,好让江南士人感受大周皇帝恩慈。
可惜在柴荣看来,或许他更希望让江南士人惧怕。
傍晚时,柴荣留朱秀在御帐内一同用膳,直到夜里,朱秀才离开御帐,返回自己的营帐。
夜色下,远远的,朱秀就看见有一人站在营帐外,走近一看,果然是李德明。
“呵呵,让德明兄久等了,快请进帐歇息。”阑
李德明点点头,“多谢。”
进了大帐,史向文早就趴在榻上呼呼大睡,呼噜声震天。
朱秀拨亮灯火,搬来两个马扎招呼他坐下。
“文才早就猜到某会来访?”李德明似乎心事重重,笑容勉强。
朱秀笑道:“白天德明兄一副欲言又止样,小弟怎能猜不到?”
“唉”李德明苦笑摇头,拱手正色道:“议和之事,还请文才在大周陛下面前多多周旋!”
朱秀沉吟片刻,道:“不瞒德明兄,陛下召见我时明确讲明,除非让出淮南十四州,否则绝不罢兵!”阑
李德明震惊得说不出话,摇头苦笑:“孙老相公、徐先生和我,主张割让六州之地换来两国息兵讲和,就已经在江宁引起轩然大波,大周陛下索求十四州,全无可能!”
朱秀摇头道:“如此看来,议和之事暂时不可行!”
李德明望着朱秀,忽地起身下拜:“恳请文才怜悯淮南百姓,勿使无辜之人枉受战火牵连!”
朱秀早就防着他这一招,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,没有让他跪倒下去。
“德明兄,万万不可如此!我主陛下决定的事,谁也不可能改变!你非要如此说,倒是让小弟为难了!”
李德明红着眼,悲愤道:“文才籍贯在濠州,也是淮南子弟,难道眼睁睁看着父老饱受战火摧残?”
朱秀安慰道:“所以我朝只想尽快结束战局,让淮南十四州重回正统朝廷治下!”阑
“你!”李德明瞪大眼,又是恼怒又是无奈。
朱秀摊摊手,一副爱莫能助之样。
“议和之事,当真没有转圜余地?”李德明冷着脸问。
朱秀唉声叹气:“不拿下淮南十四州,我主不会退兵。”
李德明深吸口气,很是失望地深深看了眼朱秀:“既如此,你我往后不必再叙朋友之谊,当各为其主,各凭本事!”
说罢,李德明拂袖而去。
朱秀追出营帐大喊道:“德明兄,我主陛下欣赏兄之才华,若是在江宁失意,大可以来投开封!你我共事明主,匡扶天下,岂不快哉?”阑
李德明没有理会他,脚步匆匆而去,身影消失在夜色下。
朱秀摇摇头轻叹口气:“言尽于此,该如何选,就看你的造化了......”
翌日和谈,自然又是无疾而终。
数日后,长江沿岸传来消息,李璟命齐王李景达为帅,统兵向扬州进发。
命禁军大将柴克宏率领一军攻打除州。
命舒州刺史朱元增援泸州、和州。
命静江军节度使林仁肇率水路兵马增援寿州。阑
南唐一面派遣使团求和,一面紧急调遣兵马全面反攻。
柴荣接到传报大怒,以江宁朝廷反复欺诈为由,扣押孙成,驱逐李德明,周唐二次议和彻底告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