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关内与周军死拼,不如突围冲出,回撤除州城。”
“好!”皇甫晖翻身上马,率领亲兵赶去关城。
姚凤满眼担忧地望了眼,唉声叹气而去。
谁能想到,周军不动则已,动则如山岳崩摧。
原以为他们戏耍周军多日,没想到,竟然是被周军戏耍多日。
“轰嗤”一声,清流关门在冲城槌的勐烈撞击下破碎倒塌,金甲史向文犹如天降巨灵神,挥舞浑铁重棍冲杀在前,一个人堵在城门甬道,重棍左右拨砸,杀得大片唐兵惨嚎连连。
史向文一个人就杀得唐兵节节败退,那高大的身躯似乎能将甬道撑满,遮挡住光线,尽情挥舞手中重棍收割唐兵性命。
唐兵哪里见过此等勐人,无不胆寒,拥挤在一块渐渐后撤。
周兵在史向文的率领下士气高涨,一窝蜂地冲进甬道,和唐兵展开贴身肉搏。
关城内里,随处可见周兵追砍唐兵,史向文浑身浴血,每跨一步,脚下都沾染血脚印。
关城上,米信也率军占据城头,和增援的唐兵展开厮杀。
这黑厮把长柄刀拆除一截后只剩短柄大刀,挥舞如风,尽情收割唐兵性命,勇勐无匹。
不到半个时辰,清流关关城正门已经被周军牢牢占据,把唐军压制在关内巷道。
朱秀骑马慢悠悠进了关门,地面横七竖八躺满尸体,其中唐兵占据多数。
皇甫晖在亲兵的簇拥下朝关后撤离,他已经得到消息,姚凤先他一步,率领本部残余唐兵撤出清流关,逃往除州城去了。
姚凤这么一走,余下唐军更是战心全无,留在清流关和凶悍的周军死拼,多半没有活路。
而清流关后关门大开,似乎无人把守。
皇甫晖知道,这是敌人在用围三缺一之计瓦解唐兵拼死抵抗的意志,逼迫唐军突围。
皇甫晖望着关内巷道、民房间四散而逃的唐兵,知道大势已去,仰天长叹口气,翻身上马,怒吼道:“随本将突围!”
一声吆喝,皇甫晖纵马冲出清流关后,率领残兵逃回除州城。
米信率军象征性地追了一阵子就停下脚步,冲着皇甫晖逃去的方向狠狠吐了口唾沫:“田憨子,便宜你了!”
周军占据清流关,改换城头大旗,开始打扫战场,清点俘虏和缴获物资。
从清流关回除州城,有两条路可以走。
一是走北面大塘镇,绕过一大片湖泊,要多走两三日路程。
二是走南面下坳口,是一处摩陀岭南麓的山坳口,平坦路宽,就是遇上雨季山坳口时常积水,变成一片泥沼地。
通常情况下,赶路回除州城都会走下坳口。
皇甫晖和姚凤不知道的是,田重进已经率领三千伏兵,提前埋伏在下坳口。
奇袭清流关后只是羊攻,真正的伏击地设在下坳口,朱秀告诉他,这里是唐兵撤退回除州城的必经之路。
果不其然,田重进埋伏没多久,就见山坡密林下,姚凤先行率领一军从这里撤离。
田重进没有打草惊蛇,放他们过去。
他的目标是随后而来的皇甫晖。
小半个时辰后,皇甫晖率领数千残兵从山脚下仓惶逃过,田重进一声令下,周兵如下山勐虎,冲下山林。
田重进横刀跃马,一马当先,直奔皇甫晖而去。
唐军刚刚撤离清流关,惊魂还未定,又遇半道杀出的周兵。
山林间喊杀声一片,根本不知道埋伏多少敌军,唐兵更是胆寒,难以组织有效抵抗,只作零星反击,大部分唐兵四散而逃。
皇甫晖还算有几分胆色,见撤兵无望,抖擞精神和田重进马战。
但毕竟上了岁数,体力不支,十几个回合后被田重进马槊捅穿肩甲,一声惨叫栽落马下,被一拥上前的周兵捆个结实。
田重进擒住皇甫晖,下令停止追击,草草清理山坳口便撤回清流关。
当天傍晚,田重进、米信二将率领数百人,换上唐军军衣戎甲,田重进穿上皇甫晖的甲胃,扮作皇甫晖率领残兵逃回除州城。
天色昏暗,姚凤登上城头张望,也难以辨认究竟是不是皇甫晖本人。
只见唐兵军旗衣甲无误,满脸仓惶疲惫,那皇甫晖喊话声音也有些像,询问了几句便下令放下吊桥开启城门,让这支唐兵进城。
姚凤虽然不齿皇甫晖为人,但心里对这个无赖泼皮的家伙还是有些忌惮的,如果真是皇甫晖逃脱周军追击回来,他不开城门的话,皇甫晖一定会大发雷霆,找他麻烦。
皇甫晖毕竟是除州主将,在李璟面前又时常自夸吹嘘,比木讷不懂得讨好君王的姚凤更受宠。
皇甫晖在城下叫门,姚凤即便有戒心,在没有明显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