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败,又在江猪岭捡回一条命,心气衰竭,我料他活不过今年!
你回去好好琢磨,趁着刘崇身死,刘承钧登台,太原动荡之际,能做些什么。”
严平更是惊讶,朱秀连刘崇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,怎会断定他今年会丧命?
据他的消息,也是刚刚探听到,刘崇自逃回太原后,多发疾病。
不过刘崇毕竟上了年岁,又出征数月,身子染病也正常,他根本没有往深了想。
刘崇好歹是北汉国君,有关他健康与否的消息属于机密,想打听清楚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。
所以严平根本没打算向朱秀汇报这个情况。
没想到朱秀却言之凿凿地告诉他,刘崇今年一定会病死。
望着笑意盎然的朱秀,严平急忙低下头道:“属下谨遵公爷吩咐!”
他心里有些感喟,多年不见,公爷还是这般令人琢磨不透。
不过想想当年沧州,公爷连辽帝耶律德光的生死都能预测,区区一个刘崇又算得了什么。
严平心里自嘲一笑,忘记了公爷事从隐士高人,学得一身神鬼莫测的卦卜术算。
再想想朱秀的发迹史,严平更加坚信,只有如公爷这般天纵奇才,才能在短短几年之内,成为新王朝的显贵人物。
一瞬间,严平的神情愈发谦卑恭顺了。
多年不曾见面,朱秀的形象在他心里其实有些模湖了。
此次会面,三言两语之下,又重新构建起他心中的崇敬之情。
严平神情的细微变化落在朱秀眼里,看得一清二楚。
他微微一笑,自然不会解释什么。
这么多年下来,他就是靠着半吊子神棍形象,成为令世人深信不疑的隐士高徒,尝到不少甜头,也习以为常。
严平迟疑了下,拱手道:“公爷,属下有一事,不知当不当问?”
朱秀笑道:“尽管说来。”
严平道:“公爷如今出任武德使,掌管武德司,专司负责朝廷情报,如此一来,藏锋营、缉事司对公爷的用处越来越小,将来会不会遭到取缔?
毕竟,武德司有朝廷支持,明面上的力量远胜过藏锋营和缉事司。”
朱秀眉梢微挑,严平如此问,说明他对自己的前程是仔细考虑过的。
言下之意,是在问他,如今大周立国,又无生死威胁,为何还留着藏锋营和缉事司?
谍探工作交给武德司不是更好?毕竟是朝廷认可的官府力量,可以光明正大的调派资源。
朱秀澹澹道:“武德司忠于陛下和朝廷,藏锋营和缉事司只忠于我,你明白吗?”
严平心中一惊,低声道:“可公爷如今是大周臣子....”
朱秀默然片刻,笑道:“我只能告诉你,这天下的剧变尚未结束,每个人的命运都还未完全显现,包括你我在内!”
严平又是震惊,又是迷惑,半晌说不出话。
在他看来,这天下的局势已经明朗,大周日渐强盛,南边的唐国日渐腐朽,只等南北之争落下帷幕,天下就能重归一统。
如此情况下,安心做周臣岂不是最好选择?
严平猜不透朱秀话中含义,更猜不透他究竟想干什么,只是越发觉得朱秀令人难以捉摸。
当年的彰义军少使君,只是一位聪颖多奇谋的少年郎,如今的开国县公朱秀,则越发有几分老奸巨猾的意思。
朱秀忽地笑问道:“听说你还未成亲?”
严平一愣,笑道:“让公爷见笑了,多年来事务繁忙,一直没有心思想这些。”
“再忙也得成家立业,尽快找个好姑娘成亲吧,喜酒是吃不上了,我会派人送上贺仪。”
朱秀话音一顿,“不为其他,留个后也是好的,免得将来有遗憾。”
严平默默点头:“属下明白了。”
又谈了一阵子,严平告辞离去,朱武亲自送他离开大营。
朱秀熄灭烛火,合衣躺下,闭上眼眸,营帐里漆黑一片,他却没有半点困意。
马庆、严平、陈安、胡广岳四人,是他身边负责机密要务的四大部下。
论忠心,马庆自然第一,从当年在沧州把他从死囚里救出来起,这家伙就把自己当作朱家家奴。
其余三人,忠心程度不分上下。
胡广岳执行力强,却少了几分应变急智。
陈安能力平平,任劳任怨,没有多少野心。
严平是四人里能力最出众者,经过多年来潜伏太原的磨砺,他变得越发成熟老道。
朱秀不担心他的能力,却有些担心他的野心。
看得出,严平是个对权势有欲望之人,不会甘心一辈子当谍探头子。
现在他的忠心母庸置疑,可随着野心膨胀,想要进一步谋求高位,朱秀也不敢肯定还能不能控制得住。
好在严平的根基都在太原,一段时间内,他忠心与否影响不了大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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