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封和国帑里的积蓄就完全足够。”
柴荣信心十足地道:“朕就提五万兵马,去会会他刘崇!”
冯道又站出来泼冷水:“陛下可曾想过,一旦战事不顺甚至战败,北汉和契丹大举来犯,天下将有分崩离析之祸!”
柴荣气得直咬牙,这可恶的冯老头,还没出兵就尽说晦气话。
这一次柴荣没有再跟他客气,冷冷地道:“朕意已决,冯老相公切莫多言!朕命你为山陵使,即刻前往嵩陵为先帝修建陵寝,主持祭礼!”
冯道愣了愣,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皇帝赶到嵩陵去修陵,赌气似的道:“老臣遵旨!老臣在嵩陵静候陛下凯旋!”
君臣二人一个高坐御位,一个站在陛阶之下,隔空相互瞪了眼。
柴荣站起身,环视众臣,沉声道:“命郑仁诲为开封留守,主持日常政务。
传旨,诏卫王符彦卿率天雄军进驻磁州,进逼敌军后路,以镇宁军节度使郭崇为副;
诏河中节度使王彦超引兵出晋州,向北汉兵邀战,牵制敌军,以保义军节度使韩通为副;
命侍卫马军都指挥使樊爱能、步军都指挥使何徽、义成节度使白重赞、郑州防御使史彦超、前耀州团练使符彦能领兵火速赶赴泽州,宣微使向训为监军。
朕车驾随后便至,李重进、张永德各自率领一千兵马随驾护卫!
其余官员各司其职,不得懈怠!”
百官肃然而拜:“臣等领旨!”
朱秀有些懵,没想到自己快马加鞭一路赶回开封,到了点将出征的时候,竟然没有他的份。
朱秀急了,赶忙道:“陛下,臣也愿领一军随行出征!”
柴荣见朱秀神情委屈,笑道:“你刚从蒲州赶回,还是好好留在京中歇息吧!免得你母亲又时常抱怨朕,给你安排太多差事,害得你都没时间在家中操持生育大事。”
殿中响起轻笑声,百官都用一种戏谑眼神打量朱秀。
朱秀老脸一红,吭哧道:“如陛下所言,此乃国战,臣无论如何也要追随陛下出征!”
“你当真想去?”柴荣笑道。
朱秀赶紧拜倒:“臣愿追随陛下扫平敌寇!”
柴荣收敛笑容,沉吟了片刻,道:“虎翼军乃侍卫司所辖步军,此次出征要抽调部分兵马归属何徽统率,你想去的话,朕就从中拨给你五千步卒。
朕命邢州安国军节度使刘词督押粮草为后军,你为副手,在朕之后十日内抵达泽州!”
朱秀想了想,后军就后军,总比不能上前线强。
“臣领旨!”
柴荣嘴角含笑,稍稍扭头朝后宫方向示意了下,朱秀会心一笑,微微点头。
又商讨了一阵子,朝会直到正午时分才散。
退朝离殿,朱秀和范质王溥说了几句闲话,准备转道去后宫见柴荣。
“朱小子,你给老夫站住!”
冯道突然从宫苑拐角处冒出来,拽住他的胳膊不松手。
“老相公这是作何?”朱秀哭笑不得。
冯道恼火道:“老夫问你,为何要撺掇陛下亲征?你可知此一战,凶险有多大?陛下刚刚即位,根基不稳,天下藩镇还在观望之中,一旦战事不顺,内忧外患一并爆发,大周可就完了!”
朱秀道:“老相公先别心急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冯道松开手,气呼呼地瞪着他。
“诚如老相公所言,此战不确定性极大,但同样的,如果战胜刘崇,扫退敌军,收获也相当可观!
一来陛下可以借机竖立威信,整合禁军,二来可以震慑宵小,使之不敢轻视新君,窥伺大周!”朱秀道。
冯道拐杖冬冬敲地:“这些老夫当然知道!可相较于获利,首先要考虑的是战败后果!
一旦战败甚至陛下有失,天下危亡矣!”
朱秀摊摊手:“的确如此!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之势,唯有陛下亲征,一战退敌,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!
陛下想借此机会整合军权,您老不论怎么劝,陛下都不会听。
所以还是想想如何取胜,扩大战果才是正途!”
冯道怒道:“你当刘崇是纸湖的,一吹就破?周军在兵力上并无绝对优势,你凭什么说一定能战胜敌人?”
“这个嘛....”朱秀仰头望望天,很认真地道:“天意!我认为天意会让大周取胜!”
“你!”冯道哑口无言,抡起拐杖要打,“浑小子啊!火烧眉毛了还敢戏耍老夫?”
朱秀嬉笑着抓住拐杖,忙道:“老相公莫急,陛下乃是知兵之人,刚才一番部署可谓相当稳妥,绝对出不了大事!
就算擒不住刘崇,退敌不在话下!我敢保证!”
冯道夺过拐杖,叱骂道:“保个屁!若是战败,你小子掉了脑袋,还要连累婵儿当寡妇!
罢了,老夫不管啦!
你们年轻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,老夫管不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