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德均想了想道:“听他们说起最多的,一个是龙捷军左厢都指挥使赵弘殷老将军家的二公子,一个是铁骑军散员都虞候韩令坤家的兄弟韩令均!”
“噢?是他们!”朱秀皱起眉头。
“怎么,侯爷与他们相识?”张德均好奇问道。
“呵呵,不光认识,还有些恩怨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张德均越发好奇了,想知道朱侯爷和这两个衙内有什么过节。
只是他懂得分寸,朱秀不主动说,他也不会主动问。
朱秀端起茶盏啜了口,脑中迅速寻思着什么。
赵匡义和韩令均在刻意接近内宫太监,想干什么?
这种事容易引起误会,一般朝臣官员都不会轻易干。
赵弘殷和赵匡胤都是谨慎之人,应该不会如此冒失。
难不成又是两个家伙瞒着各自家中,再搞什么幺蛾子?
朱秀放下茶盏,心里突然有些新想法。
“实不相瞒,这二人与我的确有过节,甚至是仇怨!”朱秀叹口气。
张德均连忙问:“他二人虽是高官子弟,可自身并无官职,怎会跟侯爷有仇?”
朱秀又叹口气,满脸忧愤地道:“事情是这样的....”
当即,朱秀添油加醋,把赵匡义妄图勾搭周宪的事情说了一通。
张德均听完大怒,涨红脸道:“无耻混账!简直太不要脸啦!既然赵匡义的兄长和侯爷是旧相识,侯爷又比他年长,那么侯爷的女卷就是他的嫂夫人!
赵匡义竟然用下三滥手段勾搭二嫂?太过卑鄙可恨!”
朱秀摊摊手:“可不是嘛!这赵二心术不正,从小就是个没脸皮的无赖混账货。
上次万幸没被他得逞,否则我一定悔恨终生!”
张德均义愤填膺,忍不住骂了几句宫里常用的脏话。
他正是少年人讲义气的年纪,朱秀待他好,他就把朱秀看作大哥和半个主子,听到大哥受辱,他也倍感愤怒。
朱秀宽慰道:“此事我也给过赵二教训,把他狠狠一顿痛殴,想来应该让他长记性,不会再来轻易招惹我。”
“哼!这种下烂货就应该让他尝尝永巷里那些老妖怪折磨人的法子!”张德均还是愤愤不平。
朱秀趁机道:“说来我觉得这赵家秘密不少,这次赵二和韩令均故意接近尚乘局的人,拉拢之意明显,我担心他们有什么图谋。”
张德均笑道:“这好办,侯爷想知道,小人下次混在尚乘局,亲自出宫和他们接触。”
“哦?你有法子假扮尚乘局宫人?”
张德均道:“小人自小长在深宫,各宫各局都认识些人,虽说都是些苦命的小太监,手里没什么权力,不过想混出宫还是比较容易的。”
“太好了!”朱秀笑道,“你找机会接近赵二,不但要认识他,还要取得他的信任,和他保持长久联系!”
张德均眨巴眼:“侯爷的意思是....”
“我需要你潜伏在赵二身边,赵家有任何举动,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!”
张德均愣了愣,有些迷惑:“这赵家对侯爷很重要?”
朱秀肯定道:“非常重要!”
张德均没有考虑太久,重重点头:“侯爷有所差遣,小人万死不辞!”
从他的表情来看,不仅没有胆怯害怕,反而还流露兴奋,一副跃跃欲试之样。
朱秀正色道:“你接近赵家的同时,更要保护好自己,谨记任何情况下,都要以己身安危为重!”
张德均又是一愣,低下头吸了吸鼻子,抬头咧嘴笑道:“侯爷放心,我晓得!”
他的心里暖洋洋的,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种话。
他所认为的效死命,那是真的需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主人需要的一切。
“侯爷待我如此好,我一定不惜代价为侯爷效死!”张德均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。
从小在宫里最黑暗的环境里长大,他的心思远比同龄人成熟。
他知道自己还年轻,太平宫终究不会是自己一辈子待的地方。
等到太后故去,张规年老,他在宫里无依无靠,唯一能仰仗的,只有朱秀。
这位国朝最年轻的开国侯,是皇帝跟前的红人。
张规不止一次告诉他,朱秀将会是大周朝堂未来最显赫的人物之一。
张德均把这话牢牢记在心里。
他想依附朱秀,必须要展现出相当的价值。
而这一次,就是机会。
朱秀看着他,笑道:“你本姓王,不介意的话,我再为你取个名字,你就用这个名字接近赵家。”
张德均大喜,磕头道:“小人多谢侯爷赐名!”
朱秀搀扶起他:“就叫继恩吧,王继恩!”
张德均嘴唇哆嗦,念叨了下,再度拜首:“王继恩叩谢侯爷!”
朱秀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肩。
赵二啊赵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