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杂家那侄儿来到开封,杂家见上一面,才能动手!”
赵匡胤暗骂老狐狸,面上笑道:“三月之内,定让李内监见到侄儿!”
李老太监十分高兴,拉着赵匡胤的手一通感激。
“唉说起来杂家跟李三娘也算本家,杂家当年也跟过高祖皇帝,她不该一点情面不留,就把杂家贬到永巷去倒恭桶!
隐帝昏庸荒唐,心性狠毒残忍,身边又都是李业这些豺狼之徒,杂家若是不费心讨好,哪能有命活下去?
可李三娘把自己儿子的罪孽算到杂家头上,杂家实在冤枉!
这可恨的妇人,她该死啊!”
李老太监突然满脸狰狞,眼露凶光,浓浓的怨气怒气充斥面庞。
赵匡胤看在眼里,不由嘲笑,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恩怨已消,其实仇恨只不过藏得更深罢了。
“要除此二人,贤侄可有计划?”李老太监问道。
“有些想法,不过还得仔细筹谋筹谋,等把李内监的侄儿接到开封,我们再坐下来细细商量。”
“也好。”
简单商讨一番,赵匡胤送老太监出门离去。
回到堂屋后面荒废的菜园子,一个披黑色裘衣的少郎站在屋檐下,望着园子里泥土上覆盖的一层薄薄雪花怔怔出神,似乎在思考着什么。
此人,正是赵匡义。
“李老太监已经答应帮忙了,不过要等他的侄儿来到开封,见上一面后才动手....”
赵匡胤把老太监方才提出的要求说给赵匡义听。
赵匡义澹澹一笑道:“也好,这老奴婢如此看重他的侄儿,等把人接到开封,不怕他反悔。”
赵匡胤略显狠厉地冷笑两声,兄弟俩想一块去了,把李老太监的侄儿拿捏在手,刚好可以作为要挟他的把柄。
赵匡胤又皱眉道:“可深宫大内,又该如何动手?”
赵匡义指了指阴沉灰蒙的天穹:“等天气再冷一些,机会就来了。”
赵匡胤狐疑道:“你有办法了?”
赵匡义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明明是一张俊逸稚气的面庞,此刻却显得阴戾可怕。
赵匡胤又叹口气:“我与李太后无冤无仇,本不应该如此大逆不道,可她存活一日,我就如芒在背,万一哪日她把事情告知官家,追查下来,我赵家只怕难保!唉”
赵匡义安慰道:“兄长无需介怀,要怪只能怪李太后命里有此一难。
她毕竟是前朝太后,早些亡殁,对于官家,对于大周而言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官家若是知道,应该感激我赵家才对。”
赵匡胤苦笑,摇摇头没说话。
“对了,朱秀还在狱中?官家可有说何时放他出来?”赵匡义装作不经意地随口问道。
赵匡胤道:“官家没有明说,不过柴君侯探得口风,在下月成婚之前,应该会放他出来。”
赵匡义喃喃自语:“王峻怎么没能在信陵坊杀了他,还真是命大啊”
赵匡胤皱眉道:“你还记恨他?就为了翠峰斋那一脚?还是为了那周娘子?”
赵匡义自嘲般笑了笑,用一种无比认真的表情说道:“我有种预感,此人,或许是我赵家这辈子最大的敌人!”
赵匡胤皱眉看着他,沉声道:“不可胡说!我赵家和朱秀本无矛盾,都是误会。当年多亏他举荐,我才得以去沧州,进到天雄军中,在柴君侯麾下效力。
这些年来,朱秀与我,虽不如跟柴君侯、李重进、张永德等人交情深厚,但也算颇有情义,我从他身上学到不少东西,往后,我们两家当和睦相处。”
赵匡义耸耸肩,笑道:“我也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,只是从我分析此人行事轨迹来看,总觉得他图谋不小。”
赵匡胤笑道:“连官家也称赞他对大局有天然的敏锐感,每次到了局势动荡、生死存亡之际,朱秀都会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远见目光,好像他能洞悉未来一样!
这也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。”
赵匡义沉吟了会,突然道:“你说,朱秀会不会真的懂得推演天机?听说他当年在沧州,从天象就能推断契丹主耶律德光将会病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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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匡胤摇摇头:“朱秀师从檀州隐士,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学到些什么。不过天机玄妙,我不相信有人真的能完全料定天数。”
赵匡义忽地低声道:“听闻官家龙体每况愈下,情况并非太医署声称那般有所好转?”
赵匡胤变了脸色,“噤声!这种事决不可胡说!你从哪里听来的?”
“韩令均那胖子悄悄告诉我的,听说是从太医署传出的消息。”赵匡义满不在乎地道。
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