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永德谦虚道:“官家乃象棋大家,某还差得远。”
夫妇俩相视而笑,完全忽视了亭子外的朱秀。
朱秀也不客气,直接闯进亭子,拨乱棋盘,气呼呼地在一旁坐下。
张永德端起茶盏摇头:“没脸皮的来讨账了,看来今日无法跟公主尽兴厮杀。”
郭清斜瞅一眼,强忍笑意呵斥道:“听见没?说你呢!不好好为官家效力,跑来我家中作何?”
朱秀知她明知故问,气不打一处来:“四姐搞得我家宅不宁,小弟自然要跑来问个明白!”
郭清嘲笑道:“你倒是说说,此话从何说起?”
朱秀怒道:“你教唆我府上周娘子搬到观音院,还要落发当尼姑!”
郭清道:“娥皇妹妹搬进观音院住,是她自愿,怎么说是我教唆?况且院主师太只是收她做挂名弟子,并为正式削发出家,你不明就里跑来一通嚷嚷,本公主还没找你算账呢!”
朱秀大声道:“我不管!反正周娘子现在不愿回侯府,定是听了四姐挑拨!你帮我把她劝回去,否则....否则我就赖在你家里不走啦!”
张永德斜瞅他,不屑道:“怎么,想耍无赖?你一日不回火器监,看官家怎么收拾你!
火器监可是刚刚领了五百个震天雷的任务,明年开春之前若是凑不齐,你就准备到登州庙岛之上划船打渔去吧!”
朱秀气得直瞪眼,委屈巴巴道:“可你媳妇儿掺和我家事,搞得我家宅不宁,害得我无心办公,也算是搅乱军心!”
“哟哟哟好大的帽子,本公主可不敢戴!”郭清满脸讥讽。
张永德搁下茶盏,冷笑道:“好个泼皮无赖,当真会推卸责任!”
说完,夫妇俩相视一眼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“你们、你们”朱秀又气又急,这两口子分明是逗弄他。
“瞧这小子气得脸都歪了,公主还是好好跟他说道说道,免得这小子失魂落魄,耽误了朝廷正事!”
张永德鄙夷地瞥他一眼。
郭清嬉笑道:“朱秀,看来你的确很喜欢周娘子?”
朱秀忿忿道:“若不喜欢,我何苦费心费力把她带到开封?”
张永德撇撇嘴道:“花言巧语,坑蒙拐骗,换做哪家女子也不会再理你这个负心之人!”
朱秀有些羞愤,又自知理亏难以辩驳。
这件事是极少数他无法辩解之事。
郭清冷哼道:“正是因为周娘子割舍不下自己对你的情意,才会深陷其中越发感到痛苦。
再这么下去,她非得把自己逼疯不可!
我让她到观音院住,就是让她换个环境想清楚,冷静冷静,给你也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。”
朱秀狐疑道:“当真?四姐不是为了拆散我们?”
郭清大翻白眼:“若真是把你们拆散了,你小子还不得拆了我这座公主府?”
朱秀担忧道:“可小弟担心,万一她想不开,一心想要渡入空门该如何是好?”
郭清掩嘴打哈欠:“放心吧,我早跟院主师太打招呼了,让她多开导开导周娘子,劝她看开些,放下执拗,早日跟你和好。
万一周娘子执意要削发,院主师太也会提前禀报我,不会擅自做主的。”
朱秀大喜过望:“原来四姐处处为小弟着想,暗中早已布置好一切!”
“哼哼现在知道念我好了?”
郭清嘲笑,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朱秀脑门,“换做别人,本公主早就劝周娘子和他断绝关系了!也就是你朱秀,让本公主舍下面皮帮着你哄女人!”
“嘿嘿四姐真是小弟亲姐姐啊!”朱秀赶紧作揖道谢。
又一指张永德,怪笑道:“若是哪日四姐不想要这厮,言语一声,小弟重新帮您物色个才貌双全的美郎君!”
郭清一怔,笑得花枝乱颤。
张永德古板的面瘫脸罕见的露出羞恼之色,目透杀气地怒瞪他。
朱秀撇嘴冷哼,谁叫你刚才冷嘲热讽,帮自家婆娘取笑我!
朱秀偷瞟一眼郭清肚皮,一脸遗憾地道:“可惜四姐怀有身孕,生米做成熟饭,怕是甩不脱某人喽”
郭清面颊微红,嗔怪似地打了他一下:“闭嘴!就你机灵!”
朱秀趁机拱手道:“恭贺公主和驸马喜得贵子!”
郭清轻抚肚皮,满脸母性光辉:“还不知道是闺女还是小子呢....”
张永德柔声道:“只要公主和孩子平安,不管男女我都喜欢。”
夫妇俩四手相握,丝毫不顾及身边有个多余之人。
“四姐和张大哥夫妻恩爱,羡煞旁人啊!”朱秀衷心祝福和感慨。
郭清戏谑道:“等你成婚,家中女人众多,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压得住。”
张永德澹澹道:“别到时候家中打个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