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包里取出两颗银豆子,塞到张德均手里。
张德均大喜过望,捧着银豆子跪下磕头:“奴婢谢朱侯爷赏!”
张规笑眯眯道:“朱侯爷真是讲究人,这银豆在开封可不多见。”
朱秀笑道:“张寺人的义子,下官当然要格外照顾些。”
“哈哈”张规指了指他,公鸭嗓笑得很开心。
朱秀觉得张德均这个名字听着耳熟,打量他道:“听口音,你是关中人?”
张德均忙作揖道:“回朱侯爷话,小人老家陕州,七岁那年流落开封,辗转净身入宫。”
张规轻叹道:“这小子也是个可怜人,进了宫发配到宫闱局打杂,年纪小,无依无靠,没少受欺负。
你看他长得白白净净,掖廷里一帮腌臜的畜生便想方设法折磨他。
杂家去年偶然到掖廷去,实在看不过眼,这才托人把他要到太平宫里来。”
张德均低着头,白皙脸蛋流露几分女子般的娇柔气,朱秀却从他一闪而过的目光里,看见深深的仇恨。
恍忽间,朱秀想起些什么。
历史上,后周时期,宫廷里的确有个叫张德均的太监。
到了赵宋建国,此人还有个更加响亮的名字—王继恩。
难道那位北宋建国初期的大太监,就是眼前这个如女子般娇弱的清秀小太监?
朱秀哑然失笑,这也太巧合了吧!
若果真如此,那事情可就有趣了。
历史上的王继恩,可不是个简单人物。
霎时间,朱秀对眼前的清秀小太监产生浓浓兴趣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张德均被看得面红耳赤,这种目光,他只在掖廷里那群老腌臜身上看见过。
难不成这朱侯爷也....
张规也吓一跳,警惕地把张德均拉到身后。
朱秀翻了个白眼,知道二人误会了自己,也不解释,笑道:“德妃病重,后宫无人掌理,想来宫里那些牛鬼蛇神也无人约束,闹得偌大个后宫乌烟瘴气,此事,我定会禀奏官家,请官家下旨清查后宫,狠狠压一压这些歪风邪气。”
张规有些狐疑:“朱侯爷的意思是?”
朱秀一指张德均:“你在宫闱局生活多年,对那里的情况最熟悉,到时候还要劳烦你指明情况,协助寿安公主整顿后宫。”
“寿安公主?”张规父子相视一眼。
“寿安公主眼下在后宫照顾德妃娘娘,让她出面料理此事,最合适不过。”朱秀笑道。
张德均顿时明白了,朱秀这是给他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!
让他协助寿安公主整顿后宫,那帮宫闱局欺负过他的老腌臜们,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!
张德均激动的两眼通红,眼泪水止不住流,重重跪倒在地,哽咽道:“朱侯爷大恩,奴婢万死无以为报!”
张规也叹口气道:“本不想劳烦朱侯爷,只是后宫里有些畜生实在太可恶,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的地步。
老奴人微言轻,出了这太平宫,谁也不会高看一眼,只能请朱侯爷出马了。”
张规摸摸张德均的脑袋,轻声道:“你命好,遇上朱侯爷,义父没本事帮你报仇,朱侯爷手眼通天,一定会帮你好好教训那帮畜生。”
张德均用力点头,抹着眼泪,嘶哑嗓音道:“奴婢将来一定用命报答朱侯爷!”
朱秀拍拍他的肩,笑呵呵道:“命只有一条,好好留着,日后有机会,不妨多来我侯府走动走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