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娘你别瞎操心了,秀哥儿和那周娘子又不是真的要成亲....”
话没说完,朱秀踢了他一脚,朱武自知失言,挠挠头讪笑。
吴友娣大惊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朱秀想了想道:“娘无需担心,这些事自有孩儿操持。娘和嫂嫂只需谨记,七月二十五,我即将和周娘子成亲。其他的事,谁问你们都一概不知。”
吴友娣和杨巧莲面面相觑。
朱秀担心到时候事情突变吓着她们,只得压低声道:“你们记住,我们最终是要回开封的,但是在此之前,一个字都不能向外透露,否则,我们全家将会有性命之忧!
这次如果出事,没有人能够救我们。”
严肃的语气让两个妇人大惊失色,朱秀只能好言抚慰。
出逃计划还未定下,先给她们打预防针,以免到时候惊吓过度。
正说着,太傅府管事朝前领路,李从嘉和徐铉联袂到访。
朱秀急忙起身相迎。
二人拜见过吴友娣,拉着朱秀走到一旁。
“朱兄,我们有事要跟你说。”李从嘉胖脸严肃。
徐铉紧盯着他:“文才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“你们这是?”朱秀讶然,“我们到老太傅的花圃里边走边聊。”
周宗爱月季,花圃里多是此花。
正值花期,鲜艳、饱满的花朵满园盛放,大多是玫红色、艳红色,偶有几盆粉白和淡黄,被周宗视若珍宝,摆放在花圃正中位置。
徐铉和李从嘉一言不发,眉头紧皱,反倒是朱秀悠闲地负手走在前,见到有蜜蜂盘绕花朵,上前凑近观察。
他二人不说话,朱秀倒也不急。
李从嘉沉不住气,胖脸严肃地问道:“朱兄,为何要欺骗我父皇?”
朱秀回头瞥他一眼,笑道:“何出此言?”
李从嘉急了,“朱兄心系开封,根本就不会留在江宁,为何在我父皇面前表明投效之意,许诺留下?”
朱秀故作惆怅地叹息一声:“我已经和周娘子定下亲事,只等成亲,便在江宁安家落户,此后一心一意为我大唐尽忠....”
二人相视一眼,徐铉怒道:“事到临头你还不说实话?你和太子结下仇怨,就算现在你得陛下看重,将来太子登基,谁又能保你?
你在江南没有根基,又怎会抛下在大周闯下的一切名爵地位投效大唐?
依照你的性格和行事作风,这些理由根本说不通。
你朱秀岂是为一区区美色就蒙蔽心智之人?”
朱秀干咳一声,十分想说我还真就是这种人....
朱秀沉默了,惨淡一笑:“如果不假意屈从,我只怕这辈子也走不出江宁。”
李从嘉瞪大一双重瞳眼:“这么说,朱兄承认与周娘子成亲,假意投效全都是缓兵之计?”
徐铉紧紧看着他。
朱秀长叹口气,苦笑道:“二位都看出来了,我也就不再隐瞒。
不错,我的确犯下欺君之罪,可你们知道我目下处境,这些都是不得已为之。
小郡王是我知己兄弟,徐先生与我亦师亦友,但我也知道,你二位一个是大唐皇子,一个是唐主重臣,我不愿因我之故,连累你二人受唐主迁怒。
所以只能选择向你们隐瞒。”
朱秀长躬揖礼:“二位已经猜到我的意图,为免你们受牵连,现在就将我扭送入宫,在唐主面前揭发,及时与我划清界限,撇清你们与此事的关系....”
李从嘉涨红脸:“朱兄、朱兄此言太过伤人!小弟岂是那种负义之徒?徐先生更不是!”
徐铉叹口气:“此事重大,文才不该对我们隐瞒,应该把真实想法及时相告,也容我们仔细商量,拿出个万全之策。”
朱秀眨眨眼:“二位当真不会告发我?”
李从嘉生气道:“朱兄莫要小看人,我李从嘉宁死不肯出卖朋友!”
徐铉苦笑道:“我们知道你若留下处境不妙,时刻面临太子威胁,就算你当真想留下,我们也会苦苦相劝。”
“二位高义,朱秀铭记在心!”朱秀眼圈红红,声音哽咽,上身呈九十度弯折施礼。
李从嘉也满脸动容地握住他的手:“只盼朱兄平安北归,今后你我各为其主,仍能不负朋友之谊!”
徐铉捻须微笑:“朋友相交,贵在知心,无关立场。”
“小郡王,徐先生....”朱秀感动了,眼睛有些湿润。
这可不是刚才偷偷抠眼睛装出来的,而是真真切切的感动。
原本他们三人在泾州相识、结交,全都是朱秀一手设计出来的结果,更遑论朱秀还从徐家坑了三十万贯钱。
没想到这二位实诚人当真把他当成了知己好友,来到江宁后更是不遗余力出手相助。
朱秀看着他们,咧嘴一笑:“朋友之间不言谢,将来必有所报!”
李从嘉摇晃脑袋:“今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