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才想问问老太傅,楚地战事究竟如何。
在下虽然干不了冲锋陷阵的活,但对推演战局、行军布阵也并不陌生。
老太傅不要误会,这只是一个常年带兵之人的嗅觉,并非有意打探贵国的军事机密。”
周宗深深地看他一眼:“听闻朱军使深受彰义军节度使史匡威欣赏,当年在汉帝没有允许的情况下,就私自授予朱军使彰义军行军司马之职,号称储帅。
之后又千里驰援邺都,助周主南下代汉立国,如今更是担任镇淮军副帅。
这般看来,朱军使不光文采斐然,于军务上也多有建树。
允文允武,国之栋梁啊!”
“呵呵,老太傅过誉了,我主还时常骂我懒惰不肯习武,说我手无缚鸡之力,难堪重任啊!”
朱秀摊摊手,满脸委屈:“不是我不肯习武,只是我有自知之明,并非练武材料,这辈子只求强身健体,不敢奢求疆场厮杀搏命....”
周宗捻须笑道:“个人勇武,至多杀百人而力竭。唯脑力无穷尽也,可谋算天下,决胜千里!周主得朱军使一人,可胜十万强军!”
“诶诶老太傅赞誉太过,在下愧不敢当!”朱秀眉开眼笑,嘴上谦虚。
有关唐军在湖南的进展,双方都默契地没有再提。
不过朱秀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,起身告退离去。
周敏送朱秀出府,匆匆回来,见到周宗还独自坐在厅室里沉思。
“父亲,为何不趁机问问他,可是真的对我家娥皇有意?”
周敏兴冲冲地道。
周宗淡淡道:“朱秀在宫里对陛下说的话,不过是为了坐实他闯聚景苑不为行刺,而是为一女子和太子争风吃醋,何必当真?”
周敏遗憾道:“我倒觉得朱秀和娥皇甚是般配,可惜了!”
周宗冷哼道:“朱秀是北朝之人,如何能与我周家结亲?”
周敏随口道:“想办法让朱秀留下不就行了?反正他一家老小都在江宁....如果他愿意改换门庭投效我朝,不就可以留在江宁,成为我周家的东床快婿?”
“嗯?”
周宗愣了愣,嚯地站起身,一双沧桑老眼精芒迸射。
周敏吓一跳:“爹,您这是?”
周宗捋须哈哈一笑:“你倒是提醒了为父!呵呵,替我更衣,为父这就进宫一趟!”
后宫一处临湖而建的殿阁里,风拂过水面,带来丝丝凉意,殿阁四面束挂的幔帐随风轻轻摇摆。
雨后天气凉爽,可殿阁里却传出一阵阵火急火燎的怒喝声:
“愚蠢!愚蠢!
就算教一头牛只怕也教会了!
朕好不容易摸到一把十八学士,却被尔等胡乱出牌,放个小炮就此葬送?”
周宗跟随引路的太监快步走进殿中,还未见到李璟,却听见一阵阵气急败坏的叱责声,眼皮子不由跳了跳。
一张四方桌旁,李璟气得踱步,一副上好玉牌被推倒,还掉落一些在地,三个红袍宦官战战兢兢跪在一边。
这三位可都是内侍省的三品太监,往常周宗见了也得问一声好,这会却被李璟骂得不敢抬头。
究其缘由,竟然是因为方才牌桌上,有人点炮胡牌断送了李璟好不容易凑齐的一把大牌。
李璟正准备摩拳擦掌大干一场,却被一张小小屁胡当头棒喝,戛然而止。
李璟那叫一个气啊,以三人牌技差为由开骂,然后上升到了攻击其人品的高度。
周宗听了会,哭笑不得。
这麻将听闻也是那朱秀捣鼓出来的,自从那日朱秀进宫陪李璟玩了一下午,皇帝陛下就爱上了此道。
一连几日,除却必要的朝会,都窝在后宫搓牌。
这三个太监已经是麻将初学者里的拔尖之人,李璟用自己的半吊子牌技攻击他们,实在有些说不过去。
“滚!”
李璟痛骂好一会,火气也消了,面子感觉也找回来了,以一个滚字收官。
三个内宫大太监赶紧磕头谢恩,仓惶逃出殿阁,临走前还朝周宗感激地作揖。
显然他们认为,周宗的到来加速了他们的解脱。
周宗斟酌话语,拱手道:“陛下,博戏之道只能供消遣玩乐,不可沉迷其中,以免玩物丧志....”
“呵呵,朕自然知道!”李璟敷衍似的回了句,端起一碗冰镇荔枝膏吃了口。
“老太傅有何事禀奏?”
周宗面色严肃,沉声道:“敢问陛下,如今边镐大军进展如何?”
不说此事还好,提及此事,李璟怒火再起,“嘭”地放下瓷碗,烦躁道:“朕接到军报,边镐大军久攻长沙不下,衡州方向又有楚军集结,打着马希鄂的旗号招兵买马。
这些个楚蛮子,还真是难对付!我唐军入湘三四月,战事竟然如此不顺,死伤已经超过万人,军需的压力很大啊”
周宗沉默了,又问道:“有关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