遭到严重破坏,官府公信力大打折扣,整体社会秩序遭到冲击,经常发生官府借飞钱名义敛财,等到商贾拿着票证支取实物钱币时,官府又以各种借口拖延、否认、贪墨。
原本当十文的上好铜钱存了飞钱,等到支取时只能换回当五文、当二文的烂钱、贱钱。
久而久之,官府经营的飞钱汇兑业务已经在民间彻底失去公信力。
相反,一些富商、世家大族在自家商号里开设的飞钱业务倒是大受欢迎,信用相对来说好一些。
但是这种民间飞钱容易受到战乱影响,还有各大商号的经营状况影响,不确定因素很多,风险较大。
这就给大宗商货远途运输交易造成了极大不便。
如果有机会,朱秀倒想建议郭威以朝廷名义创设真正意义上的钱铺,对钱币流通进行专管专营....
吴友娣拉着朱秀的手,忧心忡忡地道:“秀哥儿,实在不行,咱服软认个错,给那太子爷磕头赔不是,求人家放咱家一条生路....
这地方有吃有喝,屋子也宽敞,连睡觉的褥子都是蚕丝织的,这些花花草草看着也漂亮,可娘心里一点不踏实,越住越不安心呐”
吴友娣叹口气:“要是那太子爷实在气不过,非得杀人出气,你就把娘交出去,让他杀了我....我老婆子没啥用,死了剩一把骨头,你哥俩捡两根带回濠州,找处地方埋了就是....”
“娘!说甚晦气话?”朱武急了,“咱好不容易一家团聚,好端端的杂能死?要俺说,万一那什么狗屁太子爷非得要秀哥儿的命,咱就跟他拼了!死也要拉个垫背的!”
“就是!拼了!”杨巧莲也坚定地表态。
朱秀忙笑道:“你们不用担心,唐主是个聪明人,不会轻易要我的命!”
朱武搔搔头,满脸迷糊:“为啥?人家可是皇帝,说句话别人就要掉脑袋的!”
朱秀解释道:“我是大周臣子,周主钦封开国侯,又担任镇淮军节度副使,也算一方大员,如果唐主杀我,容易挑起两国边境纠纷,使得战火重燃。
唐国现在全力出兵南楚,腾不出手在淮南用兵,按照唐主的性子,不会轻易和我朝结怨。
但有一点非常重要,我此行只为南下寻亲,所作所为与我朝官家无关,不论是闯聚景苑还是劫持太子,都是我个人擅自做主,不关大周朝廷的事。
这一点你们切记在心,不管谁来问,都要一口咬死。
以免唐国朝廷用此事做文章,败坏我朝官家的声誉。”
朱武、吴友娣、杨巧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把朱秀的话记在心里。
朱秀又对胡广岳吩咐道:“近来鸿胪寺内外,一定会出现许多陌生面孔,有的是唐国朝廷派来的探子,有的是李弘冀、宋齐丘的人,还有可能是开封武德司我们自己人,你要注意辨别。”
“属下明白。”
朱秀甩甩被朱芳压得发酸的胳膊,笑道:“徐先生说要介绍韩熙载给我认识,正好,请韩夫子送我一个字....”
吴友娣迟疑了下,说道:“秀哥儿,其实你爹当年临死前,请县里算命的王瞎子替你取过一个字,说是等你将来考取功名做官用得上....”
“啊?”朱秀愣了愣,“叫啥?”
吴友娣回想了下,很确定地道:“文才!朱文才!”
朱秀嘴角扯了扯,脸色有些发黑。
潘美捧腹大笑,拍着他的肩头:“朱文才!好字啊!跟你挺相配!哈哈哈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