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军将领,要么外放藩镇镇守一方,为父这个护圣军都指挥使的位子却一坐到底,远远看不到调动的机会,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啊”
赵匡义哼哼道:“一朝天子一朝臣,连李重进那种粗野蛮夫也被封了郡公,官家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!”
赵匡胤皱眉,瞪他一眼:“闭嘴!不可在背后非议官家!”
“本来就是!”赵匡义不服气地哼哼唧唧。
赵弘殷瞪眼训斥道:“你大哥说的不错,为父知道你向来轻视武夫,特别是那些出身寒微的武人。但今时不同往日,官家自幼家境衰败,自寒微中发迹,一路征战厮杀,才有如今建号称帝的辉煌。
官家用人向来不看重家世,而今天下纷乱,正是武人用命之际,特别是邺军中将领,多得是寒微草莽之士,你这种重世家轻寒门的思想可万万不能流露出来,否则极容易引起众怒,不利于我赵家团结人心。”
“父亲教诲,孩儿铭记在心。父亲放心,孩儿并非轻慢寒门武人,只是看不惯李重进那种粗暴蛮夫登上高位,还封郡公出任节度使,简直是沐猴而冠!他懂得如何打理藩镇吗?”赵匡义满脸不屑。
赵匡胤道:“你别忘了,朱秀出任镇淮军节度副使。别人的话李重进或许不会听,但朱秀的话他一定会听。”
赵匡义想了想,疑惑道:“大哥的意思,官家有意栽培李重进?特意让朱秀去辅左他?”
赵匡胤笑道:“李重进是官家亲外甥,是这世上,为数不多的与官家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一,官家当然对他格外看重。”
赵匡义抠着下巴上冒出的一个小疙瘩,若有所思地道:“照此说来,李重进这厮,将来或许不只是当一个郡公啊”
赵弘殷和赵匡胤相视一眼,听出了这话里的深意。
赵弘殷压低声道:“官家才刚即位,正是春秋鼎盛之年,往后之事谁也说不好,不可胡乱猜测!这些话,以后千万不能在外边说。”
“爹放心,我又不傻!”赵匡义笑呵呵。
“好了,你兄弟二人负责招待客人,为父过会要跟你们娘去崇圣寺上香。”
赵弘殷背着手慢悠悠走了,赵匡胤兄弟揖礼恭送。
赵匡义回头见赵匡胤紧皱眉头陷入思考,笑道:“哥,你在想啥?”
赵匡胤瞥了他一眼,摇摇头没有说话。
赵匡义好奇道:“哥,你跟朱秀和李重进是旧相识,如今他二人官职爵位都在你之上,你有啥想法没?”
赵匡胤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李重进是官家外甥,朱秀在沧州时就跟柴帅相识,为官家和柴帅立功无数,人家能有今日,全凭本事得来,我能有啥想法?”
赵匡义眨眨眼:“他二人,一个年纪比你小,一个本事不如你,如今却封公封侯,还出镇地方,你难道就不嫉妒?”
赵匡胤苦笑道:“嫉妒谈不上,只不过有些羡慕罢了。我辈武人,谁不想当上封疆大吏,坐镇一方?
羡慕归羡慕,他们能有今日,我也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。”
赵匡义小声追问道:“要是李重进哪天开窍了,在宿州干出一番成绩,你说官家会不会动了立他为储的心思?若是这大周将来交到李重进手里,哥你当真会高兴?”
赵匡胤哑口无言,“没影儿的事,你少瞎猜!我跟李重进虽然经常吵嘴,但彼此间的关系还算和睦,毕竟当年同在柴帅麾下效力,也算是袍泽之谊。”
赵匡义撇撇嘴滴咕道:“官家虽然不算老,但也是快知天命的年纪,大周刚刚创立,但继承人的问题却不得不提早考虑。要是让李重进上位,对我赵家究竟是好是坏,我劝你还是趁早想清楚....”
赵匡胤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伸手想要掐掐那张肉乎乎的白净脸蛋:“明明小毛孩一个,却整日里板着脸教训你大哥!”
赵匡义吓得急忙扭头躲开,气急败坏地道:“什么小毛孩?我已经十三岁了!”
“哈哈十三岁又如何?还不照样是我二弟!过来,让哥哥我亲近亲近!”
赵匡胤胳膊一伸就要抓住他,赵匡义吓得逃开。
兄弟俩打闹一阵子,最终以赵匡义发髻松散开,涨红着脸眼角带着泪痕而结束。
赵匡义悲愤地捧着一壶花茶送到赵匡胤身前,赵匡胤指指茶杯,赵匡义狠狠瞪他一眼,还是顺从地倒满茶水。
赵匡胤端起茶杯美美地啜了几口。
每当他觉得长兄威严受损的时候,就只能动用武力与好弟弟“亲热”一番,以此来挽回几分颜面。
毕竟赵匡义可是老赵家的神童,自幼口齿伶俐,能言善辩,又少年老成,兄弟俩吵嘴,十次有八次都是赵匡胤败下阵来。
嘴上功夫比不过,只能上手,赵匡义为此感到悲愤。
“对了,之前跟你说的坤宁宫那件事,怎么办才好?”
赵匡胤看看四下里无人,轻声问道。
赵匡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,有气无力地趴着: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