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,沉声道:“郭圣通气量狭小,常对刘秀心存怨怼,如此愚妇岂配母仪天下?”
范质温言细语地反驳道:“郭圣通和刘秀成婚之初,也是一位贤惠守礼,相夫教子的贤德大妇,若无她在刘秀和河北势力之间作为纽带,刘秀岂能轻易地收复真定派兵马?
郭圣通性情变化,也是在刘秀表现出要废立太子的意愿之后。郭圣通可以允许自己的丈夫宠爱新欢,但不允许自己的长子被废黜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
废长立幼本就是祸乱之始,秦之扶苏,隋之杨勇,都是典型代表....”
郭威眉头愈发深了,似乎在这件事上与范质意见相左,不悦道:“那太宗世民和隐太子建成又如何论?若无太宗玄武门之变,何来大唐二百八十九年基业?”
范质语气依旧温和,但言辞却颇为犀利,毫不客气地反问道:“郭公如何知道建成继位为君,大唐的局面就一定会变差?说不定建成继位,大唐就可以避免武周乱国,李唐子弟遭屠戮的惨剧也说不定。”
郭威虎目一瞪,气呼呼地道:“《高祖实录说建成是个暴戾不仁、性情乖张之徒!”
范质微微一笑,带着澹澹讥讽:“《高祖实录是《起居注的删改般,乃是房玄龄和许敬宗在太宗的逼迫下修订所成,其中内容不足以取信。
郭公想知道建成为人如何,还要查阅温大雅所作的第一手《大唐创业起居注....”
郭威面皮颤了颤,恼火地瞪着范质。
魏仁浦满脸苦笑,想劝说又不知从何处开口。
朱秀看看范质,又看看郭威,咧咧嘴哭笑不得。
万万没想到俩人会因为这个话题产生争执。
郭威读过的史书一定没有范质多,温大雅着作的《大唐创业起居注或许郭威连听都没听过。
朱秀知道,郭威一直对李世民很崇拜,这一点上,柴荣受了他的影响。
郭大爷盲目追星,必定会和饱读史书,秉持公正看待历史人物的范质产生冲突。
魏仁浦瞪了瞪朱秀,都怪这小子挑起话题,惹得郭威和范质观念冲突。
要论动手打架,十个范质捆一起也不够郭大爷热身。
可要论辩论,郭大爷浑身长嘴也说不过范质。
朱秀满眼担忧地看着他们,生怕郭大爷恼怒之下暴揍范质。
原本二人谈了一个多时辰,应该是相谈甚欢,一见如故,可别因为政见不同不欢而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