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,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朝前望,只见皇陛之下,站在最前方的郭威向他招手:“朱秀上前说话。”
朱秀急忙整理衣袍,略微弯腰从人堆里走出,低头快步走上前。
“下官朱秀拜见太后、拜见大帅!”
朱秀拜倒行礼。
李太后朝他看来,见到原来是一位年轻俊秀的小郎君,不由得愣住。
郭威笑道:“太后别看此子年轻,本事可不小!他就是在沧州观天象判耶律德光生死、造黑火雷吓退耶律阮的檀州隐士高徒朱秀!”
李太后想起些什么,轻声问道:“那首流传于河北的诗文《石灰吟可是你所作?”
朱秀咧咧嘴,忙揖礼道:“区区拙作让太后见笑了。”
李太后讶然道:“此诗予拜读过,风骨清正,正气凛然,原以为是一位历经世事的长者所作,没想到你还这般年轻。”
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,在下也是无意间偶有感悟,才侥幸作出,实在惭愧!”朱秀不卑不亢地道。
李太后默默咀嚼他的话,浅笑道:“果然是少年英才,出口成章,说得好。”
郭威瞪了瞪眼睛,还以为朱秀是故意在太后面前卖弄文才。
且不说流传于河北之地的名篇《石灰吟,早就被这满朝文武官员所熟知,单单就朱秀随口说出的“文章本天成,妙手偶得之”一句,就足以令人感到惊艳。
现在看到石灰吟的原作者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位少郎,一众朝官大为惊讶,纷纷交头接耳,打听着他的来历。
冯道笑眯眯地捋须盯紧朱秀,越看越欣赏,越看越喜爱。
王峻冷哼了声,满脸不屑。
柴荣满面笑意,带着鼓励的目光。
郭威道:“朱秀,你文才了得,就由你来写这道诰命,可能胜任?”
朱秀心里一咯噔,没想到郭大爷竟然让他来执笔写诰命。
这封诰命事关重大,暗藏许多不可告人的用意,不能出现丝毫纰漏。
朱秀知道自己的斤两,要论做文章,恐怕就连花钱买进士出身的裴缙都比他强不少。
不过文坛新秀、诗文大家的标签是他从沧州时就贴上的,也是他赖以立足的人设之一,绝对不能轻易撕毁。
朱秀干咳一声,拱拱手笑道:“大帅有令,在下敢不从命!不过诰文并非在下所长,为保万无一失,在下向大帅保举一人,此人也是经纶满腹的饱学之士,论文才绝对不在我之下!甚至在诰文一道上,在下也不敢与他相提并论!”
郭威浓眉紧皱,目光深沉且威严,明显有些怀疑朱秀的话,还以为朱秀不敢担此重任,故意找借口推脱。
“此人是谁?”
“翰林学士,范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