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气,好一会身上才有暖意。
屋外守卫的两名禁卫可就惨了,本就穿得不算厚实,还被强行剥去一件衣衫,内里只穿单薄内衬,外面罩着冰冷甲胃,完全起不到防寒保暖的作用,冷得直哆嗦。
其他几个禁卫同情地看着他们,宁可在屋外吹冷风也不敢靠近屋子,免得又被剥去身上衣衫。
过了会,一名前去打探消息的禁卫回来禀报道:“启禀郎君,邺军有大部兵马正朝七里郊开赴,道路阻塞,难以通行,南坡大营已经被邺军所占,郭威帅旗已经移至南坡....”
刘承右阴沉脸色不说话,郭允明失声惊呼:“邺军封锁了回七里郊的道路,这该如何是好?”
刘承右挥手令禁卫退下,低沉地道:“看来一时半刻走不了了,此地也不安全,我们歇息一晚,弄些水粮,吃饱喝足,明日一早去往别处躲避。”
郭允明忙附和道:“郎君说的在理。郭贼搜查之下找不到郎君,一定会派大军遍地搜索,此处离刘子坡只有十几里地,一两日内叛军就能搜到,实在不安全。”
刘承右灰白的脸色突然呈现乌青色,狠狠一掌砸在方桌上:“侯益、焦继勋!贼匹夫!枉费我如此信赖他们,没想到这两个老狗吃里扒外,早早投降了郭贼!真是悔不该听慕容彦超之言啊!”
郭允明吓一跳,低下头讪讪地道:“万没想到两个老东西竟然会背叛朝廷!不过郎君也无需恼怒,等回到开封,重整兵马,坚守城池,就算邺军再多十倍百倍,也难以撼动开封城分毫....”
刘承右目光阴冷地看着他,冷幽幽地道:“若非你和李业、聂文进极力举荐,朕又怎么会弃慕容彦超不用,改用侯益和焦继勋两个狗贼?朕有此地步,完全是被你们所连累!”
郭允明额头冒出冷汗,跪倒在地,凄惨道:“臣知罪,请官家恕罪!臣本意也是为官家着想啊!那慕容彦超骄横无度,谁知道他会不会当下一个郭威!侯益和焦继勋太过狡猾,蒙骗了国舅和臣....官家明鉴,此事原本是国舅一力促成,臣只不过帮腔说了几句....”
刘承右盯着他,目光阴冷,眼底划过几分恨意。
郭允明低头大气不敢吭。
好一会,刘承右深深看他一眼,收回目光,冷声道:“此事错不在你,起来吧!”
“臣多谢官家宽宏大量!”郭允明如蒙大赦。
“李业可有下落?”刘承右问。
郭允明悲愤道:“国舅早在侯益率兵逼宫时就不见踪影,也未听说他战死的消息,肯定是逃了!官家平日待他最为亲厚,关键时刻他却跑得比谁都快.....”
刘承右心情烦躁,叱道:“休要再说!等朕回到开封,绝对饶不了他!
你去弄些饭食来,填饱肚子,朕先睡上一觉再说!”
“官家稍候,臣这就去!”郭允明屁颠颠揖礼告退。
郭允明小跑出土屋,回头看了眼,长长松口气。
此刻刮来的冬风虽然寒冷,却让他无比清醒。
他对官家的性情可谓了若指掌,刚才言谈之间,官家已经流露出对他几人的失望和不信任。
这次兵败刘子坡的罪责,想来官家已经归结于他们三人和侯益、焦继勋身上。
聂文进已经被侯益砍了脑袋,李业下落不明,只有他还陪伴在官家身边。
官家是不会承认自己决策失误才导致刘子坡兵败,只会把罪责和怒火牵连到旁人身上。
以往他们三人跟官家最亲近,现在自然也成了背黑锅的最佳人选。
郭允明脸色变幻,不知道回到开封,官家会如何对待自己。
会不会把兵败的罪责一股脑推到自己头上,然后下旨砍了自己的脑袋,顺便送去给郭威,作为两军谈判的条件。
郭允明浑身发寒,目露惊恐,越想越觉得有可能。
以官家凉薄的心性完全做得出这样的事。
郭允明越想越害怕,回到开封之前,他必须想办法自保。
怀揣忐忑不安的心情,郭允明找来两名禁卫,让他去生火做饭。
他自己则在屋外一阵徘回,思索对策。
过了会,刘承右身子已经烤暖,腹中却饥饿难耐,唤来郭允明询问可做好饭食。
郭允明也很着急,派去做饭的两名禁卫竟然一直没有回来。
刘承右困意袭来,铺开草席子,裹紧衣衫躺倒,没一会就迷迷湖湖睡着。
“啊!”
没一会,一声凄厉嚎叫惊得刘承右差点跌落在地,气急败坏地怒喝:“出了何事?”
趴在方桌上打瞌睡的郭允明也吓一跳,急忙跑出屋子,和一名禁卫差点撞个满怀。
“混账东西!一惊一乍搅扰郎君歇息,该当死罪!”郭允明厉声呵斥。
禁卫满头大汗,揖礼道:“启禀郎君,刚才在院后噼柴生火的两个弟兄....死....死了!”
郭允明大惊失色,刘承右嚯地起身惊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