缮老宅,只能空置着。
租给朱秀做生意,还能顺便把房屋重新整修,也为老宅增添些人气,算起来稳赚不赔。
“哎呀有何好犹豫的?朱小子开了口,你租给他就是了。人家免了你五百贯下棋输掉的钱,还要倒给你一大笔房租。”
药元福在一旁撮合,一个劲地朝何福进挤眼睛。
朱秀笑吟吟地没说话,算是默认了药元福的说辞。
何福进老脸微红,反倒有些不好意思,苦笑道:“也罢,就租给朱少郎好了,每年的赁钱你看着给就行。”
“多谢何老将军!请何老将军放心,晚辈一定会妥善处置,绝不会破坏老宅原有的景观设施。”朱秀大喜,揖礼道谢。
何福进在军中资历高威望重,名义上是郭威部将,但朱秀知道,私下里郭威常常尊称何福进为兄。
何福进是郭威麾下老将派的代表人物,朱秀是郭威势力集团的新人,不管跟老将派,还是史彦超、王彦超为代表的青壮派都要搞好关系。
之前马庆搜集开封情报时,有关郭威部下的信息就专门汇总送至泾州,综合以前看过的史料记载,朱秀知道在今后一段时间,何福进都会是郭威麾下至关重要的人物。
不管在开封还是在藩镇,老将派说的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。
何福进家口众多,只是家中似乎无人擅长经营,单凭俸禄赏赐难以维持家中开销,日子过得不算富裕。
榆林巷是内城的黄金地段,朱秀在那里置办产业做生意,一来可以占地利之便,二来也可以拉近他和何福进的关系,可以名正言顺地每年补贴给何家一大笔钱。
有了利益交织,他往何家走动也方便些。
“来来来,轮到老夫与你小子厮杀一盘!”药元福兴致勃勃地要重新摆放棋盘。
朱秀忙道:“时辰不早了,还是先研究战局,明日再下棋。”
药元福道:“有何好研究的?我军屡次败退,等到慕容彦超抵达南坡,再派人出战,而后大败一场,顺理成章撤走,把南坡拱手让与他们不就行了?”
朱秀无言以对,满脸苦笑。
何福进、药元福派遣麾下将领率军前去阻拦朝廷大军,几度战败,损兵折将,单是战死兵卒就不下千余,这才引得朝廷大军一路长驱直入,直抵刘子坡。
这样的诈败,可是完全用人命演出来的。
败军逃回来时朱秀去看过,伤兵满营,可想而知两军遭遇爆发的大战何等惨烈。
为了引诱朝廷大军进驻刘子坡,邺军也算是付出沉重代价。
朱秀犹豫着叹息一声:“晚辈的意思是,能尽量减少我军伤亡最好,即便要引君入瓮,也犯不着拿人命去填....”
何福进和药元福相视一眼,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原来朱少郎动了恻隐之心,见不得士卒死伤!”何福进捋须摇头。
“哈哈我说你小子怎么成日里忧心忡忡,原来是担心这个!”药元福大笑。
朱秀叹道:“都是我汉家儿郎,还是邺军将士,若非万不得已,实在不愿牺牲太多无谓性命。”
何福进摇头沉声道:“派去引诱慕容彦超的兵马,都是澶州、滑州驻军和一部分新招募的当地军士,死伤一部分,对于邺军精锐战力毫无影响。”
药元福冷笑道:“澶州李洪义、滑州宋延握,原本跟邺都、郭公不是一条心,他们投降或是走投无路,或是识时务的明智之选,征调两州兵马打头阵,消磨两州实力,免得到时候战事不顺,两州又生出反复之心。
等到两州子弟与朝廷禁军结下血海深仇,到时候就算李洪义和宋延握生出二心,麾下将校也不会跟随他们投向朝廷。”
朱秀怔了怔,沉默着低下头。
他还真没考虑到这一层。
何福进澹澹道:“如此一来,还能用战火淬炼新兵,几次大战下来,那些活下来的军卒就会蜕变成一名合格的战兵,一举数得,何乐而不为。”
药元福拍拍朱秀的肩膀:“慈不掌兵,你小子还得学着点。”
朱秀心里叹息一声,拱拱手:“多谢两位老将军教诲。”
禁军,行营御帐。
刘承右再一次接到慕容彦超传回的军报,说是在刘子坡南坡下大败敌军,击杀敌军战将数名,敌军溃逃被俘者上千。
“哈哈慕容将军不愧是百战名将,进兵以来一路横推无阻,杀得叛军几次惨败!”
刘承右拿着军报高声大笑,御帐内响起一片赞颂声。
侯益和焦继勋相视一眼,各自笑了笑。
李业大声恭维道:“官家洪福齐天,将士用命三军效力,一定能一鼓作气击败邺都叛军,擒拿叛贼郭威!叛军在刘子坡南坡兵败,退守坡上营寨,何不乘胜追击,一举抢占高地,占据险要地势,与北坡叛军对峙?”
刘承右笑道:“国舅之言合乎朕意!”
郭允明和后赞起身跃跃欲试地道:“臣请旨出战,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