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刘将军,想必无论哪一位将军,都绝不会惧怕他郭威分毫!”
坐在焦继勋身侧的两员大将不禁挺胸昂头,齐声抱拳道:“愿为官家效死!”
侯益捻须嘴角划过隐蔽的轻蔑之色,袁鸷和刘重进乃是官家一手提拔的心腹,号称军中后起之秀,三四十岁正当盛年,近些年也算小有名气。
不过在他看来,这些家伙都是绣花枕头,别说和郭威较量,就连慕容彦超他们也比不过。
官家此行特意带上这两人,用意显而易见,就是借此敲打慕容彦超,告诉他禁军统帅的位置随时可以换人。
侯益瞥了眼脸色黑如锅底,砂钵大的拳头死死攥紧的慕容彦超,突然间对他生出几分同情。
为这种视军国大事如儿戏的官家,和奸佞当道的朝廷效力,也着实为难他了。
慕容彦超想当国家社稷的擎天之柱,奈何底下总有一帮挖烂他跟脚的人。
焦继勋神情严肃,心里却不再想前几日那样愁苦。
有些决定一旦下了,心里反而会轻松无比。
此刻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,笑看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还会混乱到什么地步。
御帐内的气氛有些凝重紧张,刘承右轻咳一声,假意呵责道:“慕容将军一片拳拳报国之心,朕是知道的,你们几人不可太过无礼!”
李业四人急忙起身揖礼。
“慕容将军放心,朕已经拜你为帅,授予你斧钺兵符,只要你忠心效力,朕看在眼里,自然不会薄待你。”刘承右安抚道。
慕容彦超深吸几口气才压住胸膛火气,拜礼道:“臣誓死为官家效命!”
“可是进兵刘子坡一事,朕认为,慕容将军还是再考虑考虑,王师行动当如雷霆霹雳,不可拖延迟缓。”话音一转,刘承右语气澹然,还是要催促慕容彦超进军刘子坡。
“这个....”慕容彦超支支吾吾,还是不肯明确表态。
他虽然生性自负但并不蠢笨,邺都叛军里能人辈出,兵马精良,郭威又是个世之枭雄般的人物,不管他心里再怎么狂妄,也不敢在实际的行军布阵中轻视邺军。
他还是坚定地认为,此刻出兵刘子坡决战并非良机。
慕容彦超朝侯益和焦继勋投去求助般的眼神,希望这二位能帮他说说话。
可奇怪的是,之前一直表态支持他屯兵七里郊,固守营寨按兵不动的两位老将,现在却一言不发。
刘承右道:“鲁国公和焦将军如何看?”
侯益和焦继勋揖礼,相互谦让了一番,侯益声若洪钟地道:“启禀官家,老臣认为眼下进兵刘子坡乃是上上之选!”
慕容彦超勐地瞪大眼,两三日前,在帅帐议事时,侯益可不是这么说的!
侯益没有理会慕容彦超的震惊和愤怒,慢悠悠地道:“官家,慕容将军已经两败敌军先锋,重搓敌军锐气,大振军威。官家到来又让我大军将士备受鼓舞,此刻进兵刘子坡与叛军决战,一来让邺都将士亲眼看看官家的英姿,皇威浩荡,必定能震慑叛军!
二来也让天下人看看,官家率领王师征伐叛军乃是顺天应人之举,叛军声势再大,也大不过朝廷正统!兵马再强,也吓不住我开封君臣,万民一心!”
刘承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,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焰被点燃。
侯益这番话说得可谓振奋人心,使人备受鼓舞,有振聋发聩之感!
“侯老将军一番话,掷地有声,当真是金石之言啊!”刘承右赞赏欣慰地点点头,连看侯益的眼神都变得亲切了许多。
因为当年在凤翔,侯益曾经暗通孟蜀,这件事让他名声有损,刘承右也对他颇有成见。
不过今日这番话,让刘承右对他改观不少。
侯益谦虚地拱手道:“老臣乃是肺腑之言,不敢受官家夸奖。”
说罢,侯益坐下,还不忘朝焦继勋使了个眼色。
刘承右又问道:“不知焦将军是何态度?”
焦继勋起身揖礼,稍微措辞片刻,沉声道:“鲁国公所言在理,臣也赞同进兵刘子坡。”
慕容彦超咬牙切齿地怒视二人,有种被人当面背叛的感觉。
焦继勋继续侃侃而谈:“臣认为理由有二,其一,正如鲁国公所言,朝廷王师整顿有序,战备充足,可以与叛军决战,此刻发兵名正言顺!其二,叛乱之事决不能久拖不决,否则等到来年,叛军退回邺都,与开封隔黄河而望,朝廷想要平定叛乱,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。”
刘承右听得频频点头,只要赞同尽快发兵刘子坡与叛军决战,不管说什么他都觉得有理。
李业聂文进四人相视一眼,浑身毛孔无比舒爽,看焦继勋也不由得顺眼了许多。
“另外,慕容将军说要等叛军出现粮草难以维系的局面才是决战时机,但朝廷大军屯驻七里郊,对于国家而言又何尝不是巨大的负担?所以此刻决战,对于朝廷而言也是无奈之举。
但开封军民万众一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