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讨!”
王彦超含笑点头,抱拳道:“王某还有军令在身,先行告辞!”
王彦超拍马赶回马军方阵,继续督促将士们列队。
“王彦超少年从军,年纪不大却资历颇深,靠自己的本事走到今日。此人温和谨慎,但骨子里颇有傲气。”
张永德看着朱秀笑道:“看得出王彦超对你颇感兴趣,能得到他的认可,说明他认为你跟他一样,也是那种出身寒门却有非凡才能之人。”
朱秀笑了笑,望着远处认认真真督导军士列阵的王彦超,默默把此人记在心里。
“这厮二十多岁时,跑到岐州重云山,拜在一个老道士门下,学得一身横练筋骨。喂朱秀,你有没有什么道家的连体法门,也教教哥哥我,等我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,再找这厮讨还场子!”
李重进半边脸裹缠纱布,说话声嗡嗡。
朱秀忍不住大翻白眼,什么炼体法门、刀枪不入,这厮怕是大唐西游记看过了,脑子里成天想着上天入地。
“虓虎营的体能训练课,要是你坚持训练半年,筋骨也不会比王彦超练得差!”朱秀瞪他一眼。
“真的?”李重进将信将疑。
“爱信不信!”朱秀懒得理会他。
张永德笑道:“重进这趟独闯贝州,杀得永清军节度府尸横遍野,消息传到邺都,大军上下都无比佩服。王彦超私下里对我说,这事重进你干得漂亮,要换做是他,恐怕没命活着回来。”
“如果让我再闯一次,本大王一定能够毫发不伤的回来!”李重进哼哼唧唧,嘴角上咧,尾巴翘上天。
朱秀笑着拆台道:“王彦超武艺超凡,连你黑大王也不是对手,他当真会这么说?”
李重进急了,瞪大眼道:“那又如何?武艺高不代表他有胆子独闯贝州,杀人之后还能全身而退!”
张永德忙道:“王彦超的确私下里跟我说过!我发誓!只是此人骨子里还是非常骄傲的,所以绝不会当面夸奖。何况你跟他见面,不是吵嘴就是动手,人家怎么会当面夸你。”
李重进气呼呼地怒视朱秀:“张抱一是个实诚人,他说有那就一定有!”
朱秀举起双手作势投降,笑道:“好了好了,我相信了!王彦超夸奖你黑大王武艺超群,胆量惊天,单人匹马搅得贝州血雨腥风!你黑大王为大帅立下奇功,稳居功劳簿第二!”
“哼哼这还差不多!”李重进得意洋洋,忽地反应过来,“咦?为什么是第二?第一又是谁?”
朱秀指着自己的鼻子:“那自然是我喽!我劝退刘词在先,你杀王知等人在后,大帅金口所言,首功归我!”
李重进气恼地咬牙切齿,满脸不服气,却又无可奈何。
张永德望着俩人如孩童般吵嘴,哭笑不得。
三十岁的李重进和十七八岁的朱秀年岁相差不少,但两人却格外投缘,称兄道弟异常亲密,这份缘分着实难得。
朱秀瞥了眼李重进,别看这家伙一身威风的大红虎头军袍,其实浑身伤痕累累,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药膏混合血腥气。
李重进在贝州节度府大开杀戒,悍然击杀节度使王知、节度副使林礁等一干永清军高层将领,腰挂人头而回,听上去令人肃然起敬大赞佩服,但实际上却是九死一生,运气好到爆才能干的事。
最令人震惊的是,李重进独闯贝州回来,浑身伤势无数,却没有一处伤位于要害,连两处箭伤也完美的避过重要脏器,军医诊断后,就是些皮肉伤加上失血过多。
看着这家伙蜡黄的面色,朱秀感叹这家伙真是走了狗屎运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!
“往后行事切莫太过激进、冲动,凡事谋定而后动,这次能从贝州活着回来,也算是洪福齐天!可人一辈子又有几次好运气,你这冲动的暴脾气该改改了。”朱秀认真地告诫道。
李重进大咧咧地道:“行啦行啦,舅舅已经私下里臭骂过我啦,如今还要被你小子教训一顿,烦人!”
“朱秀说的有理,你这次能够成功,有极大部分是运气使然,王知林礁等人平素里就自恃高人一等,见你单人独骑而去,起了轻视之心。
此战后,你李重进的名声传开,人人皆知你的厉害,对付你的时候一定会下大力气,你更应该谨慎小心才对!”张永德也严肃地劝谏道。
李重进忽地仰头望着天,喃喃道:“可是我还要再闯一次开封皇宫,割下狗皇帝的人头,告慰婶娘、刘氏弟妹、青哥、意哥、宜哥、诚哥、定哥、守筠、奉超....舅父和表弟一家血仇不报,我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活着....”
一声低喝,李重进驾马跑开。
朱秀和张永德相视一眼,皆是苦涩地叹口气。
或许在李重进看来,只要能为郭家人报仇,他的生死真的不算什么。
北城墙下,巨大的点将台搭建完毕,一杆鲜红的郭字帅旗迎风招展。
朱秀和张永德赶到点将台下,寻不见李重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