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了!
魏仁浦深深地觉得,这就是两人之间的缘分。
“在下也是受魏先生启发才能想到这些。”朱秀谦虚地拱拱手,心里汗颜不已。
原本历史上,教郭威用伪诏激怒邺都众将士,统一出兵共识之人,本就是魏仁浦啊!
朱秀借花献佛,反倒让魏仁浦对他赞赏不已。
好在朱秀脸皮非常人所能比,心里虚得慌,表面上仍旧一副谦逊矜持的模样。
郭威将伪诏内容默记在心,看着那薄薄的几张纸,苦笑似的摇摇头,双目里透出几分悲凉感。
似乎是没有想到,有遭一日他的命运将会由一份伪造的诏书来决定。
郭威看着朱秀,沉声道:“听闻你精通术数,能观测天象,问卜吉凶,可否卜算一卦,此次大军南下,究竟是吉是凶?”
魏仁浦也满眼期待地看过来。
朱秀心里一阵暴汗,郭威说的是司天监的那群穿着官袍的神棍们,跟他有半毛钱关系!
只怕是当初在沧州,他以闭关观测天象为借口,成功“预测”到大辽皇帝耶律德光将会不久于人世的“业绩”太过惊艳,给所有人都留下了神棍的印象。
可真要论算卦,恐怕就连街边的瞎子也比他算得准。
朱秀故作沉吟,脑中急思,神棍这个标签风险太大,上位者需要的时候奉为上宾,不需要的时候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就能置人于死地,还是尽早摘除为好。
朱秀字斟句酌地道:“恩师四有先生曾言,天象说太过虚无缥缈,不能作为行事的依据,只能用来抚慰人心。
之前在沧州,在下之所以能够预判耶律德光之死,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收集到许多相关信息,综合分析得出的结论。
耶律德光重病缠身,契丹大军又在镇州无故停留,蓟县一带契丹兵马频繁调动,所有迹象都表明,契丹上层恐生变故。
充足的情报,缜密的分析,才是做出决断的依据。大帅现在让我预测南下开封成功与否,我实在不敢信口开河。”
郭威有些失望,苦笑道:“前途茫茫,连某自己也是心中迷惘,看不清路在何方,更遑论你....”
朱秀拱手道:“不过在下相信人定胜天!只要我们做好万全的准备,勠力同心,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!”
“人定胜天....说得好!”郭威喃喃着,双目渐渐流露亮光,攥紧拳头。
“昏君残暴,社稷为妖孽所害,正是上天给予郭公扫浊天下的机会!天予不取,反受其害,郭公切莫迟疑,当断则断!”魏仁浦正色道。
朱秀郑重道:“依在下看来,大帅有三必胜,开封朝廷有三必败,所以此行南下问罪,大帅必胜!”
郭威和魏仁浦都投去询问的目光。
朱秀伸出手指道:“大帅乃国之重臣,有大功于天下,如今遭受奸佞陷害,举义军为清君侧,天下震动,万民响应,此乃正义之举,为一必胜!
大帅功盖寰宇,威名着于天下,手握河北雄兵,振臂一呼应者如云,人心皆归附于大帅,此为二必胜!
昏君和奸臣诡计百出,欲置大帅于死地,可大帅吉人自有天相,魑魅魍魉皆不能加害之,大帅受老天庇护,为统率万民重新归于正道的唯一人选,此为三必胜!
大帅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必将笑到最后!
而开封朝廷滥杀无辜丧失人心,为一必败;开封繁华却无地势之险要,难以据城自守,为二必败;昏君下诏令兖州符彦卿、永兴军郭从义、郓州高行周父子、同州薛怀让、陈州李毂等藩镇将领率兵入京,应从者却寥寥无几,朝廷先机已失,仅凭人心各异的禁军,难以抗衡我邺都大军,此为三必败!”
郭威嚯地起身,满脸激昂,朱秀的话犹如一阵强心剂,为他扫清心中最后的犹豫,驱散层层迷雾,指明了那条近在咫尺的康庄大道!
“有此三胜三败之论,足以安我邺都将士军心!”
魏仁浦钦佩地朝朱秀点点头,起身对郭威长揖。
郭威目瞳充满坚定之色,心里的火焰彻底被点燃,腾腾燃烧起来。
“朱秀听令!命你担任我河北行营掌书记,辅助魏仁浦统管军中机要,随中军参赞军机,出入帅帐不报!”郭威沉声道。
朱秀急忙下拜叩首:“下官领命!”
得,转了一圈又干回老本行,从沧州的行军参谋到彰义军的掌书记,又到如今河北行营的掌书记。
虽说都是军中高参,随军参赞,无需传报自由出入帅帐,但地位上还是区别颇大。
河北行营统率整个河北地区的兵马,单单在邺都就云集了不下十万大军。
他这个大帅身边的亲信参谋,走出去那可是中央官和地方官的区别,职级不高实权看似也不多,但地位却一点不低。
若是今后藩镇节帅变动,他甚至能轻而易举的出任一镇节度使,还是行营统帅嫡系的那种。
“恭喜朱掌书记!”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