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看来属于中立党,对官家恭恭敬敬,对李业、聂文进等帝党大佬客客气气,与史弘肇、杨邠等老臣也是和睦相处,哪边也不敢得罪。
三人交情还算不错,相互见礼后,阎晋卿忙道:“三位为何在广政门前驻足?朝臣们都已进了广政殿,就等着三位前去主持大局呢!”
史弘肇大咧咧地笑道:“难怪我说一路走来,连个鬼影都瞧不见,原来大伙都早到了。”
杨邠皱眉道:“官家朝会定在巳时初,现在应该还有不到半个时辰,百官为何早到了?”
阎晋卿干笑两声,说道:“连三位相公都提早到,其他同僚还敢延后不成?自然是早到一步,迎候三位相公。”
“诶同殿为臣,何必这般客气!我们可受不起啊!”史弘肇笑道。
王章插不上话,只能赔着笑脸。
“三位还是莫要耽误了,快快随我入殿吧!免得耽误了朝会时辰!”
阎晋卿一左一右拉上史弘肇和杨邠往广政门里走,还回头朝王章示意跟上。
“阎局使不妨先入殿,我们去见见常思奇就来!”杨邠还想说什么。
“哎呀等会下了朝再见不迟!”阎晋卿不由分说,走得很匆忙,紧紧抓住二人的胳膊不放,似乎担心被他们跑了。
史弘肇无奈道:“既然阎局使亲自来请,我们还是先入殿吧....不过阎局使啊,能不能松开些,你这力气使得也忒大了....”
四人匆匆穿过门洞进了广政门,往不远处耸立的大殿走去。
孟业扶刀目送四人远去,嘴角阴森一笑,挥手示意卫士关闭宫门。
门洞外侧城墙上,开凿一个小房间,用来堆放兵器,突然那两扇木门从里面猛地被人推开,一个衣甲染满鲜血的血人提着刀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出。
“啊!鬼!”有几个卫士惊吓出声。
孟业面色一变,拔出刀冲上前,没等那血人反应过来,挥刀斩下他的脑颅。
人头落地,尸身噗通倒下。
“连个死人也怕,一帮废物!”孟业喝骂一声,“还愣着作何,赶快把尸体搬走,清扫干净,若是让反贼的脏血冲撞了皇城之内的祥和之气,小心你们的脑袋!”
卫士们不敢多言,七手八脚地从器械库房里搬出十几具尸体,有的甚至余温不散,显然是刚死不久。
那具被孟业一刀砍下头的尸体搬走时,身上掉落一块铁牌,正面刻着官职姓名:宫门将常思奇,侍卫司颁
孟业俯身捡起,握着那块沾血的腰牌冷笑不止。
四面宽约百余步的殿前广场一片空寂,只有阎晋卿和史弘肇三人走在其间。
杨邠回头看着广政门缓缓合拢,心头又莫名沉重了几分。
大雪簌簌飘落,模糊了视线,四人身后留下的一连串脚印,很快又被雪花覆盖。
“哎呀!有一份孟蜀送来的通商国书忘拿了,放在客省局官署,我得去取一下,三位还请先行一步!”
走着走着,阎晋卿突然脚步一顿,一拍脑门懊恼地说道。
“阎局使还是这般健忘啊!哈哈快去快去!”史弘肇不以为意,笑哈哈地拱拱手。
“阎公慢走!”王章急忙揖礼。
不等杨邠说话,阎晋卿告罪一声,提着官袍匆匆往西面小跑而去。
走得匆忙,广场上又覆满积雪,阎晋卿连连滑了好几下,差点摔倒,背影甚是滑稽。
“慢点跑!可别摔折了骨头!”史弘肇大声嘲笑了一句。
阎晋卿远远地回头看了眼,看不清脸上神情,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处。
三人继续往广政殿走。
杨邠环顾四周,凝重道:“有些不对劲,走了这么久,为何连巡逻禁卫都看不见?”
史弘肇指着殿前台阶上,突然涌下来的一群甲士笑道:“杨公看,那不正是!”
王章回头看了眼,又有一队甲士从他们身后快步走来,不知道从哪里冒出。
“咦?不对!怎么好像都是龙武军的人?”史弘肇笑容渐渐收敛,停下脚步。
“那边有人,那边也有....”王章指了指左右,四面八方好像围拢不少甲士。
杨邠骤然惊骇大吼:“不好!快跑!”
话音刚落,从广政殿下冲来的甲士纷纷拔出刀兵,怒吼着冲上前。
“史弘肇、杨邠、王章三人纠集党羽,意图谋反!特此奉旨诛杀!”
猛然间响起的喊杀声响彻在殿前广场上空,惊得三人肝胆俱裂!
史弘肇下意识往腰间佩刀摸去,却摸个空,他的佩刀在广政门被拿走了。
“我等冤枉!求见官家!”杨邠嘶声竭力地大吼。
可惜的是,他的话音被淹没在一片潮水般的冲杀声里,无数刀枪砍杀来,杨邠和王章惨叫着倒在血泊中,被一拥而上的甲士砍成肉泥。
史弘肇奋起反抗,赤手空拳打翻两人,抢夺刀兵双手握住,披头散发、浑身浴血,被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