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留下有诸多不便。”
五日后,曹彬按时前来探望,马庆和陈安收拾妥当,向他提出辞行。
“你们要走?”
曹彬惊讶地看着他们,一脸不解:“可是有照顾不周之处?你二人如今可是开封府、大理寺、刑部联合缉拿的重犯,离开此处,安全可没有保证。”
马庆连忙揖礼道:“曹将军切莫误会,我二人承蒙曹将军照顾,在此地住了三个多月,如今小人伤势基本痊愈,不敢继续叨扰,也是时候辞别曹将军。”
曹彬古怪地打量他们,英气的剑眉皱起:“你二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商贩吧?那什么盛和邸舍,只是为掩饰你等活动的幌子吧?”
陈安笑道:“小人们只是奉主人命令,前来开封做些小买卖的,曹将军不必多心。”
“小买卖?”曹彬哼了哼,满脸不信,“寻常小买卖岂会惊动国舅李业?还派出禁军大肆围剿?我可是听说了,火烧盛和邸舍那日,你们一帮强人持刀反抗,杀死成倍的禁军,最后寡不敌众才被击破。
你倒是跟我说说,什么样的买卖人有你们这样的本事?”
马庆和陈安也不回话,只是装傻充愣地傻笑着。
曹彬暗暗恼火,不愧是经受过李业的酷刑折磨,这两人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,但实则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,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些名堂却是难!
“罢了罢了,既然你们要走,本将军也不阻拦,收拾好东西只管离去,往后又被捉住,可别怪我没有事前警告。”
曹彬挥挥手不高兴地道。
二人抱拳齐声道:“曹将军救命之恩永世不忘!将来必有厚报!”
曹彬冷哼道:“还是叫你家主子来谢我吧!我倒要看看,朱秀那小子究竟有什么本事,能养出一群忠贞不畏死的勇士!”
陈安挎着两个背囊,搀扶着马庆,一瘸一拐地走出院门,又回头朝曹彬鞠身作别,这才走上街道,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曹彬站在小院门口,望着二人远去,心中不禁感慨。
正如柴荣兄长所说,这二人身份低微,却忠勇可嘉,令人钦佩。
那朱秀何德何能,能让这般勇士尽忠效死?
曹彬心里越发期待着,将来和朱秀见面的一日。
进入十一月以来,天象频频有异。
十一月一日清晨,出现罕见的天狗食日,开封城短暂地陷入一片昏暗之中,北风怒号,刮在身上冷得如刀子般。
十一月七日,半夜里天色如火烧,到了天明之时,开封城上空压下滚滚黑云,风止云歇,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,好似末世快要降临。
十一月十一日,傍晚之时有彗星坠于皇城方向,开封城里流言四起,人心惶惶。
十一月十三,又陡降漫天大雪,开封城一夜之间银装素裹。
早上辰正时分,史弘肇、杨邠、王章三人出现在西华门。
昨晚官家下旨,今日晌午召集三品以上大臣到广政殿议事。
自从入冬以来,刘承祐便把早朝的时间推迟到巳时初,约莫上午九点左右,这让不少府邸离得远,腿脚不方便,又畏寒怕冷的朝臣大呼仁政。
杨邠和王章走下软舆,史弘肇翻身下马朝二人走来。
“天气严寒,雪花大如鹅毛,史公为何不坐马车软舆,还要骑马顶风冒雪?”王章笑呵呵地拱手道。
史弘肇拍打满身落雪,大咧咧地道:“史某乃是武人出身,受惯了风霜雨雪,才不像你们这些文臣,一个个的娇贵得很!”
史弘肇语气里带着些许轻视戏谑之意,杨邠撇撇嘴不以为意,王章笑道:“史公身子骨强健,杨公与下官可比不了!”
“哈哈等冬狩时我带你们好好操练操练,老胳膊老腿,也该活动活动了!”史弘肇大笑。
三人说笑着进了西华门。
“等等”
杨邠捧着暖手炉,走进西华门门洞时,突然止步。
他发现今日守卫西华门的将领有些脸生,十几个兵士也从来没见过。
“某记得今日西华门守将乃是郑忠,你是何人?为何在此?”
杨邠打量那脸生的西华门守将,皱眉一脸疑惑。
史弘肇和王章也朝他看去。
“末将侯延卫叩见三位相公!”西华门守将单膝下拜,“回杨相话,末将之前乃是外殿直二班都头,三日前升任宫门将,今日郑将军告病,便由末将接替。”
“外殿直的人?”杨邠眉头愈紧,此人看着脸生,似乎在宫里也没见过。
史弘肇不以为然地道:“近日天气严寒,染病者数不胜数,告假替班也是常事,杨相无须在意。”
杨邠又看看低着头的侯延卫,点点头没有说什么,与史弘肇王章一同步入西华门,入了宫阙大内。
待三人走后,侯延卫慢慢站起身子,阴冷地眸子扫过三人背影,抬手低喝:“关闭宫门!未得本将令擅开宫门者,斩!”
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