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奴婢才敢与老爷亲近!否则....否则打死奴婢,奴婢也不敢触了夫人的眉头!”
赵老头又气又急又怒,忍不住捶胸顿足:“唉唉你们这些丫鬟,一个个只怕夫人,不怕老夫?夫人打得你们,老夫难道打不得?真是气煞我也!”
赵老头四下里一瞟,心一横脚一跺,跨前一步想捉住莲儿的小手先把玩一番再说。
莲儿又急又怕,不敢躲闪,端着托盘闭眼瑟瑟发抖。
“爹!爹!”
一阵阵粗犷的喊叫声传来,一个沉重的脚步快速往后花园走来。
赵弘殷吓得一哆嗦,急忙缩回手脚,负手而立,仰面望天,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。
莲儿偷偷松了口气,嗔怪似的偷瞟一眼赵老头,屈膝行礼道:“奴婢告退。”
赵匡胤大踏步从廊下走来,莲儿从他身旁匆匆跑过,欠了欠身子,端着托盘一溜烟地跑了。
“爹,你瞧啥?”
赵匡胤揖礼,站在赵弘殷身边,也仰头望天,疑惑地问道。
赵老头淡淡地斜睨他一眼,捋须道:“黑云压城城欲摧,山雨欲来风满楼,我儿难道看不出?”
赵匡胤撇撇嘴,指着身前两步青石阶梯上,刚刚坠下的一坨稀白鸟屎笑道:“孩儿只看出这天马上就要刮大风,下大雨了,再不找地方避一避,雨没淋到,就得先被这鸟粪砸中!”
赵弘殷哼了哼,转身走到回廊一端的石桌旁坐下。
赵匡胤笑笑,跟在父亲身后。
“大清早不去宫里当值,跑到花园里大呼小叫,搅扰为父和你娘的清静,是何道理?”
赵弘殷对刚才被赵匡胤破坏了好事感到十分气恼。
赵匡胤无奈道:“爹不是知道孩儿今日休沐,还告知门房,不许我外出,让我一整日都待在府上?”
赵弘殷干咳一声,拍拍脑门:“哦是有这事,老了老了,总是不记事”
“孩儿正要来询问爹,为何不让我出府?”
赵弘殷斜瞅着他:“是何缘故,你岂会不知?”
赵匡胤皱眉道:“爹不许我去朝阳门为郭帅送行?”
“明知故问!”赵弘殷哼哼。
赵匡胤不忿道:“爹与郭帅交好,孩儿前番在天雄军麾下,也承蒙郭帅多多照顾,孩儿与柴荣更是袍泽弟兄,如今郭帅父子出征河北在即,孩儿作为旧时部下和兄弟朋友,难道不应该前去送别?爹为何阻拦?”
赵弘殷摇头道:“交情归交情,可在这个节骨眼上,我赵家不可再与郭威产生瓜葛,不说彻底划清界限,但也要保持一定的距离。为父不也一样没去送行?你去了,我赵家便说不清了....”
“我赵家行事坦荡磊落,有何事需要向人说清?”
赵匡胤愤愤不平,“爹怕李业、聂文进、郭允明、后赞这些蛇鼠之辈寻我赵家的晦气?哼孩儿不怕!”
赵弘殷气得吹胡子瞪眼:“老夫一生征战沙场,去年以五十高龄还亲手击毙孟蜀两员先锋大将,李业聂文进等人不过是鹰犬走狗,老夫岂会怕他们?”
赵匡胤两手一摊:“爹爹一世英雄,李业等奸佞小人根本不配与您老相提并论。既然如此,我赵家与郭帅亲近,又何须畏手畏脚,担心什么流言蜚语?”
赵弘殷捋须严肃地看着他:“李业等人不足为惧,只是他们背后站着官家,官家与辅臣之间势同水火,此刻我们再与郭威保持亲近,官家会如何看待我赵家?
前番为父上表推谢了龙武军都指挥使一职,已经惹恼官家,虽然明面上不说,但官家心里必然记恨。
如此微妙时刻,我赵家若是再显露出半点与郭威亲近之意,必然招致官家和李业等人的迫害。
朝局不明,赵家唯有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,方能置身于这场生死较量当中,最终不管哪方得势,赵家虽然捞不到好处,但也不会损伤分毫。”
赵匡胤不满地道:“可是孩儿之前是郭帅和柴帅的部下,您老不打招呼就把我调往内殿直,因为此事我已经对不起郭帅父子对我的栽培,也负了兄弟情义....
眼下郭帅父子为国出征,孩儿帮不上忙也就罢了,连送别也不去,未免太过不近人情,将来兄弟相见,叫我如何相处?”
赵弘殷捻须微笑,感叹道:“我儿义气深重,为父看见你,就像看见三十年前的自己!”
赵匡胤撇撇嘴,心里嘀咕,父亲年轻时就精明滑头,自己可比不上他。
这些话赵匡胤只敢在心里念叨,若是说出来,肯定惹得老父大恼,脱下鞋子搧他。
赵弘殷话锋一转:“可是这世道,兄弟情义能值几个钱?到最后还不是要靠利益说话?当年李守贞和郭威还不是好得同穿一条袴子,现在呢?官家一声令下,郭威还不是屁颠颠带兵亲自剿了李守贞!
还有当年的杜重威、安重荣,当年和先帝同为晋室效力,还不是成天把酒言欢称兄道弟。
先帝鼎定开封建立基业,还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