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去,才想为官家出出气....”
聂文进想帮忙说话,李太后凤目陡射厉芒扫过他,吓得他双腿一软趴在李业身后,大气不敢出。
“史杨二公受先帝托孤之重,予相信他们绝不会有二心!”
李太后语气严厉,“皇儿年幼,还需要多多学习为君之道,多跟老臣们学习治国理政之法,切不可听信谗言,做出自毁长城之举!”
李业和聂文进趴在地上不敢多言,刘承祐见母后动怒,也不敢再说什么,低头拱手道:“儿臣谨遵母后教诲!”
嘴上答应,可刘承祐闪烁的眼神和满脸的不服气,说明他心里根本没把李太后的话听入耳。
既然无法说动太后,刘承祐也不愿继续留在佛堂,告退一声便带着两大跟班匆匆而去。
李太后望着三人背影消失在宫墙画廊之间,无奈地深深叹息。
知子莫若母,她知道刘承祐废黜老臣的心思不会轻易改变。
李太后不禁想起了当年丈夫对两个儿子的评价。
长子承训笃实忠厚,待人宽和,有仁君风范。
次子承佑气量狭小,心性狠辣,行事不择手段。
要传承刘氏基业,稳固江山社稷,刘承训才是最佳人选。
夫妻俩对长子寄予厚望,怎料到天妒英才,让长子英年早逝。
皇位不得已才传到刘承祐手中。
如今继位不过三年,朝政毫无建树,北方契丹频频骚扰,南方唐国陈兵淮水,西南孟蜀口头称臣,每年的进贡却越来越少,足见其对开封朝廷的轻视之心。
强敌环伺,刘承祐却一门心思地打压老臣,皇位还未坐稳便起了剪除功臣的心思。
唉李太后心力交瘁,深感无力,只能朝玉佛像叩首,默默诵念经文,祈祷这大汉江山能够太平一些,不要再生出大乱子....
“朕早就说过,军国大事不要跟妇道人家商量,妇人无知,心慈手软,只会误事!”
回到庆寿宫暖阁,刘承祐摘下梁冠狠狠摔在地上,跳上绣榻毫无形象地斜靠着。
李业屏退侍奉的太监,抢过聂文进手里的茶壶,坐在绣榻一旁倒茶。
聂文进撇撇嘴,只得弯腰捡起皇帝梁冠,拍打灰尘擦拭干净。
“官家勿忧,即便太后不点头,咱们也能想出办法除掉史杨二逆。”李业笑道。
刘承祐喝了口热茶,捧着手炉取暖,恼火道:“母后不出面,凭借朕的威望,难以让群臣信服,如何能处置二獠?”
李业冷笑道:“实在不行,咱们就来个先斩首凑!抢先动手直接处死史杨王三人,再灭了他们三家在京的族亲,向朝臣宣布三人为叛逆,敢有附从者一律按照谋逆大罪论处!”
聂文进阴恻恻地附和道:“三人中,以史弘肇威胁最大,他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,禁军统帅,掌握军权。但此人也有一个致命弱点!”
“噢?快说!”刘承祐心急火燎,李业也看向他。
聂文进阴冷地道:“史弘肇在军中的资历不高,威望不足,他能掌握禁军,一是靠郭威鼎力支持,二是安插了一批亲信在军中,例如史弘肇的兄弟,小底军都虞候史宏朗,杨邠的小儿子,右卫将军杨廷伟,王章的侄子,右领军卫将军王旻,控鹤卫都虞候高进等心腹。
待动手那日,一定要同一时间控制住这些人,不给他们调集兵马的时间。
如此一来,史弘肇和杨邠再无还手之力,只能任由官家宰割。朝臣们为自保,也绝不会有人敢跳出来反对。”
刘承祐听得频频点头,阴狠的目光寒芒闪闪:“再过一月,郭威就要离京赶赴邺都,等他离开之后,方能伺机而动!”
“臣等愿追随官家铲除逆臣!”李业和聂文进齐声喝道。
“三日后,等郭允明回京,你们三人再一同前来,朕与你们好好商量,一定要确保一击必中!”刘承祐沉声道。
二人应诺,留在宫内陪刘承祐用完晚膳才一同出宫。
两日后,刘承祐怀着悲痛的心情,站在西华门城阙之上,目送耿夫人的棺椁缓缓驶出宫门,往阳翟县而去,运送到颖陵安葬。
“爱妃,一路好走....”刘承祐手扶堞墙,双目泛红,喃喃自语,“待朕百年之后就来陪你....”
伤感了一阵,刘承祐起驾回宫,什么事也不想干,只想回庆寿宫暖阁躺着,缅怀爱妃过往的点点滴滴。
刚回到暖阁,一名小太监跑来低声道:“启禀官家,后赞在殿外求见。”
刘承祐盖着暖和的锦被躺在绣榻上,迷迷糊糊打瞌睡,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哼唧道:“嗯....叫他进来”
刚说完猛地睁开眼,坐起身子:“你方才说谁?”
小太监怯怯地重复了一遍。
刘承祐瞪大眼,后赞回来了?
他不是在泾州么?难道泾州生变?
不对啊,一月前,他才接到后赞密报,说是唐主李璟的六皇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