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便是褚美,真名叫做潘美,乃我彰义军都知兵马使!”朱秀笑道。
徐铉满脸凝重,又追问道:“那陶文举又是何人?”
“陶文举姓名、身份全都不假,他是盐厂负责人,乃我节度府下辖重要僚属!”朱秀诚实回答。
“那日你带我们去拜见陶文举,他威胁我们说,如果不拿出七十万贯赎金,就要暴露我们的身份!此事,可是由你授意?”
徐铉上前一步,目光咄咄逼人。
朱秀傻吧了,暗道一声糟糕,情急之下怎么把这一桩事忘记了?
看来徐铉这家伙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,隔了好长时间还记得一清二楚。
不就七十万贯么,你徐家和唐主李璟随便凑凑不就有了....
朱秀耷拉眼皮有些泄气,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他做的有些不厚道。
一方面想跟人家套近乎、攀交情,一方面又想趁机勒索一笔。
“怎么,朱少郎无言以对了?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在背后指使?”徐铉进一步厉声质问道。
朱秀有些底气不足地弱弱道:“这事啊....它是这么个情况....因为呢....这个啊....嗯....在下本不想要那七十万贯....只是陶文举贪心,擅自做主....事后我也曾臭骂他一顿....”
朱秀硬着头皮,吭哧吭哧绞尽脑汁地解释着。
不知道徐铉会不会信,反正连他自己也不相信....
徐铉愤怒地重重哼了声,拉着李从嘉大踏步离开。
“先生!”李从嘉大惊,回头看着朱秀,“朱兄!”
可怜的兔牙小胖子被悲愤交加的徐铉强行拖拽走。
朱秀摊摊手,无奈地望着。
得,这么一个天大的谎话还是没能圆过来,被徐铉抓住关键处毫不留情地戳破。
看来他们之间纯粹的友情要告吹了,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也得破裂。
“嘿嘿闹过头了吧?早就警告过你,敲竹杠这种事亏损阴德,小心生儿子没屁眼....七十万贯呐!你小子可真够心黑的!最可恨的是竟然半文钱也不愿分给咱....”
潘美凑过来鬼祟地嘲笑着,两手一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。
朱秀忿忿地剜他一眼:“滚蛋!”
潘美撇撇嘴:“后赞知道你窝藏唐国皇子,很快开封朝廷也就知道了,你准备好如何解释?还有严平那小子,你要如何处置?”
朱秀沉着脸思索片刻:“后赞手里有两千飞龙军,不好对付,这件事瞒不住了,我们只能早做准备,从今日起,你驻守在土城,严密监控邠州动静,我猜后赞不敢继续留下,一定会尽快赶回开封。
等他一走,我们全面接手邠州,重新修筑土城,加固城防,加强乞活道防守,要让邠州成为泾州的东面屏障!
就算要打仗,也不能把战火烧至泾州!”
潘美摩拳擦掌,兴奋大笑:“太好了!就等这一天!狗娘养的朝廷,早就该掀了它!”
“至于严平....”朱秀目光阴沉,“依照藏锋营军规处置!能不能活,就看他的造化!”
潘美吓一跳,“你真要处置严平?他可是你一手提拔的亲信....”
朱秀冷冷瞟他一眼,潘美愕然,摊摊手识趣地闭上嘴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