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二百一十六章 分裂党项人的第一步  五代第一太祖爷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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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崇隐在李彝殷身边大多时候扮演一个谋臣的角色,但他绝对不是孱弱的书生。

自小过着颠沛流离、居无定所的生活,让他早早学会用拳头和刀弓保护自己。

所以在潘美和毕红玉显露杀机的瞬间,王崇隐便惊醒过来,这里是泾州安定县,彰义军的老巢,可不是银州夏州。

他带来的一百鹞鹰军骑兵还驻扎在城外,如果他敢轻举妄动,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他。

王崇隐脸色阴沉难看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可是他发现自己处境尴尬,刚才愤慨起身,怒火冲天一副要好好跟朱秀理论一番的架势,现在知道如果爆发争吵,吃亏的一定还是他自己。

王崇隐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进退两难,鬓角渗出些汗水。

朱秀看在眼里,暗暗发笑,轻咳一声道:“王特使莫要生气,有话还是好好坐下再说。”

朱秀主动开口,也算替他解围。

刹那间,王崇隐心里竟然生出些感激,拱拱手没说话,整理袍服重新坐下,脸色恢复平静。

此种处境下,他也只能用沉默来维持最后一丝体面。

身为定难军特使,就算去到开封也能得到朝廷的恩赏礼遇,怎么到了这彰义军的地盘,却是低三下四、处处受气?

朱秀拨动盖碗,笑眯眯地道:“尊使先前所说,两家和睦往来,老帅与我也是同意的,咱们两家说到底没有解不开的仇怨,实在犯不着彼此为难。”

王崇隐强自笑道:“朱司马深明大义,彰义军将来在朱司马的治理下,一定蒸蒸日上。”

王崇隐说这话确有七分真诚,初次交锋,简单的几句话谈下来,他就深深体会到,这位坐了彰义军头把交椅的年轻人,的确不能等闲视之。

朱秀笑道:“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,李侍中想要换回李光睿很简单,黄金一千斤、良马三千匹、种马五百匹,两个月内凑齐这笔赎金,送到原州平高县,见钱见马则放人。”

王崇隐拱手沉声道:“还有两千余俘虏,也请朱司马高抬贵手,一并释放。”

“我说了,俘虏不在谈判选项。”朱秀摇头,羽扇轻摇,“常言道:‘庆父不死,鲁难未已’,这两千多五原镇兵是侵扰原州的罪魁祸首,把他们留下来,好好吃吃苦头,也算为我原州死难的百姓赎罪。”

朱秀严肃地道:“实话告诉贵使,我就是要用这些俘虏警示世人,不要以为我彰义军好欺负,更不要拿我彰义军治下百姓的性命当作儿戏!敢进犯彰义军寸土,杀我百姓一人,抢我百姓一羊一牛,都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!”

王崇隐心中愤怒,却又充满无奈。

他算是听明白了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,都无法赎回那两千多战俘。

虽说那批杂牌兵并无太大价值,却也是定难军安插在盐州最重要的一股力量。

如果要不回俘虏,五原镇兵名存实亡,定难军在盐州再无可以威慑的力量。

盐州的白盐池位于五原以北百余里,已经出了秦汉古长城,白盐池是产盐重地,更是定难军盐税重要来源,由宥州驻军负责保护。

所以五原镇兵的存亡与否,对于定难军而言无关紧要,象征意义大于实际作用。

但是一次性折损一整支成建制的兵马,对于定难军来说,已经是十几年没有遇到过的重大挫败。

王崇隐深吸口气,沉声道:“抛开俘虏不谈,恕王某直言,贵军的要价实在太高了些。”

朱秀奇怪道:“李光睿可是李侍中的亲儿子,还是定难军的继承人,你家少主,莫非贵使觉得他的命不值这点钱?”

王崇隐苦笑,拱手带着几分恳求道:“朱司马开价实在太高了些,两家既然修好,还是拿出彼此诚意来。就以黄金三百斤、良马一千匹、种马五十匹作价好了。”

朱秀摇头:“黄金八百斤、良马两千五百匹、种马四百匹!”

王崇隐咬牙:“黄金五百斤、良马一千五百匹、种马一百五十匹!”

“贵使这诚意明显不足呀!黄金六百斤、良马两千匹、种马三百匹,不二价!再低就没得谈!”

朱秀拉长脸,摆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,亮明底价。

王崇隐语塞,犹豫了好一阵,苦叹道:“不瞒朱司马,良马还好说,可是黄金和种马,我方实在拿不出这么多....”

朱秀摆摆手,似笑非笑道:“贵使可千万不要糊弄我。定难军百余年积蓄,又跟吐蕃、西域通商多年,西域商贩喜欢用金银交易,还有金山的回鹘人、契丹人,时常携带大批的金银前往银州夏州交易,别的藩镇哭穷我还愿意相信几分,可是定难军抱怨说没钱....呵呵,只怕开封国库里的金子,也不如你家李侍中腰包里的多!

马匹就更不用说,之前你们强占我原州马场,夺走种马百余匹。大唐年间,陇右牧监共有三十六处马场,位于定难军辖境的就有十三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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