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李光睿不听,冲出去一大截。
“骑军随我上前迎敌,其余兵马列阵!”李光俨大吼着,倒提马槊率领骑军紧追跟上。
两支兵马陡然相遇,在空阔的原野面对面冲锋。
“某乃彰义军先锋,上将潘美是也!来将通名!某刀下不斩无名之辈!”
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声乍响,潘美大刀斜指,策马狂奔,疾风吹得他颌下髯须飘飘。
李光睿大怒:“好个狂妄的长髯贼!大将军李光睿在此!速速上前送死!”
“原来是党项李氏的野种!哈哈潘爷爷今日就先拿你这小龟孙开刀!等剁下你的狗头,送去夏州,给李彝殷那条老狗下酒!”
潘美猖狂大笑,嘴里不干不净地臭骂着。
李光睿气得七窍生烟,双腿夹紧马腹,双手操弄长枪,迎面撞上瞬间,狠狠举枪朝潘美胸膛刺去!
“哎哟!小崽子有些本事!”潘美堪堪避过,两匹马交错冲过。
双方骑军也在瞬间迎头撞上,爆发激烈厮杀,呯呯哐哐的兵器交击声响起。
李光睿拔转马头,铁青着脸双手持枪再次朝潘美杀去:“长髯贼!今日必取你人头!”
“小龟孙!尽管放马过来!”潘美狂笑,挥舞花刀迎上。
一时间大刀翻飞,长枪如龙,两匹战马紧紧倚靠着,相互啃咬,马上二将激烈拼杀。
李光俨见潘美武艺不弱,担心李光睿有失,拍马冲上前助战。
潘美以一敌二,被打得连连后退,尽落下风,胯下战马悲鸣不止,一次次猛烈冲击让战马也难以承受。
“哇呀呀两个小龟孙合伙打潘爷爷一个,潘爷爷招架不住啦!撤军!”
潘美气喘吁吁,骂咧了一阵,竟然扭头拍马往西面逃去,一边逃一边大喊。
有军士扛着彰义军大旗赶上,还有军士敲响撤兵的铜锣,哐哐响着,这支骑军丢弃大量旗帜兵器,拼命跟随军旗逃跑。
两军实际交战还不过一炷香时间,彰义军一方就呈现出溃败迹象。
“五哥都怨你,我明明已经占住上风,眼看就要把那长髯贼挑落马下,你却跑来捣乱,吓跑了那贼厮!”
李光睿大为不满,一顿埋怨。
李光俨皱眉道:“敌将武艺不弱,我担心你有失。”
李光睿恼火道:“你怕我抢先一步将那贼厮斩杀,让你在部下面前失了面子!哼五哥,你也太不厚道了!我不管,今日我说什么也要取了那厮的脑袋!驾”
一声愤怒吆喝,李光睿拍马冲出,紧追逃窜的敌军而去。
李光俨叫不住他,气得喝骂几句,只得赶紧挥挥手率领骑军跟上,又派遣一名部将去统率步卒跟在后。
两支兵马一前一后,从山丘下绕过,一路上往峡山方向而去。
敌军的影踪始终没有脱离李光睿的视线,身后,则是李光俨率领党项骑军紧追。
小半个时辰后,来到一处不知名山谷,地形变得狭窄,两山之间夹一条宽约十几丈的窄路,彰义骑军逃入谷中。
李光睿抬头望去,两座陡峭的荒山如同门神般矗立在左右,当中那条曲折的山谷低洼道路深入其后,隐约有雾气升腾,看不清谷中景象。
李光睿心里一惊,急忙勒住战马。
此地地势险恶,视野极差,容易遇上伏击。
“吁吁”
一片喝止战马的声音响起,李光俨也率军追上。
“不可再追,以免中埋伏!”李光俨面色凝重,四周皆是荒山绝壁,怪石嶙峋,地形险恶,不利于党项骑军野战。
李光睿面有不甘,但也知道继续追下去只怕有危险。
忽地,山谷雾气中,传出一声高亢的驴叫声,一个头束纶巾,手执羽扇,一身白袍的年轻人骑着一头略显肥胖的灰毛驴缓步走出。
灰毛驴翻动厚厚驴唇,嚼着些黄豆子,水润的驴眼瞥了瞥山谷外严阵以待的党项骑军,哕哕低声叫唤,神情似乎显得很不屑。
朱秀拍拍驴子脑袋,从褡裢里掏出一把豆子塞进驴嘴里,而后摇晃羽扇,笑吟吟地望着二十丈外的党项人。
李光俨和李光睿相视一眼,满面疑惑,这从烟雾里走出的家伙又是谁?他是人是鬼?
朱秀清清嗓,扯着喉咙高声道:“二位应该就是人憎狗厌、声名狼藉、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党项二熊,李光睿和李光俨兄弟吧?”
俩人一愣,俱是大怒。
“骑驴的小子,你找死!”
李光睿扬了扬手里的铁枪,大声回骂。
李光俨取下弓箭,阴冷的眸子紧盯。
朱秀大声笑道:“自我介绍一下,我便是朱秀!”
李光睿和李光俨相视一眼,愣住,没有反应。
朱秀撇撇嘴,又大声道:“你们哪个是李光俨?站出来让我瞧瞧!你难道忘了,李光波便是被我弄死的!还有你那短命的姐姐李氏,也是我一把火烧死的!”
李光俨瞬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