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三人意气相投,引为知己之交。
一月多前,李光睿和李光俨在五原相聚,闲来无事,便商量着去原州马场看看,写信邀请杨重贵一同前来。
三人到了原州马场,整日里纵马驰骋,天高地阔,无拘无束倒也欢快。
几日后,三人闲居无聊,商量找些事情做。
李光睿提议派遣兵马南下骚扰平高县,顺便劫掠些牛羊马匹,若是能抓些妇女就更好。
李光俨记恨李光波和李氏之死,当即同意。
杨重贵也听二人说起过定难军与彰义军的仇怨,不明就里之下,自然觉得是彰义军害死李氏子弟在先,同仇敌忾,当即也同意南下教训彰义军,给姓史的长长记性。
李光俨调来五原驻军,三人率军南下,一路袭扰百姓,劫掠牧民,倒也比呆在马场赛马有趣得多。
五原驻军只是定难军的外镇兵马,算不上定难李氏的嫡系兵力,但毕竟属于定难军麾下,任何调动都不可能瞒得过李彝殷。
李彝殷知道此事后,竟然没有多问,只是派人告诉他们,不要攻打县城和关隘,也不要越过平高县深入南下,其他的没有多说。
如此一来,算是默认了三人的侵扰行为。
李光睿和李光俨更是肆无忌惮,开始猎杀牧民取乐。
“昨日五哥射杀牧民六人,原本我也射杀六人,本以为与他打平,没想到其中一人竟然装死,趁我不备爬上马逃回县城,汉人当真狡猾,害得我又输给五哥十金....”
李光睿醉眼迷蒙,喷吐酒气大声叫嚷,“嘭”地把酒坛子搁在桌案上,冲跪坐一旁的青袍文士大吼:“狗奴,再抱一坛酒来!”
那青袍文士眼睛里划过一丝怨毒,脸上却露出恭顺笑意:“少将军稍候。”
青袍文士小跑出营帐,杨重贵看了眼他的背影,放下筷箸道:“此人毕竟是五郎的姐夫,贤弟把他当作奴仆使唤,恐怕不妥。”
李光睿摆摆手,不以为然:“什么姐夫,一个家族覆灭,跑来夏州寻求我李家庇护的丧家之犬而已。”
杨重贵皱眉道:“此人谈吐不俗,像是位智谋之士,五郎平素里也对他颇为敬重,你如此轻视他,呼来喝去动辄打骂,若是让五郎知道,只怕惹他不快。”
李光睿瞪大赤红的双目,粗犷嗓门叫嚷道:“我跟五哥是兄弟,这....这姓薛的算什么东西,五哥怎会因为他生我的气?”
杨重贵苦笑摇头:“不看僧面看佛面,你这般轻贱于人,总归是不好的。”
青袍文士抱着酒坛入帐,跪在桌案旁,揭开泥封,双手捧起送到李光睿手中。
李光睿打着酒嗝,大笑道:“狗奴,方才杨大哥替你说情,今日本将军看在杨大哥的面子上,许你下去歇息,不用在此伺候,滚吧!”
青袍文士一愣,感激地朝杨重贵作揖,又朝李光睿拱拱手,低声道了句:“下官告退....”
他刚站起身要走,李光睿却忽地抬脚踢在他的屁股上,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得他惨叫一声朝前扑倒,狠狠摔在地上,脸和手掌擦破了皮,火辣辣疼。
“哈哈哈这便是龟奴之像!”李光睿大笑,抱起酒坛咕嘟咕嘟猛灌,清冽的酒水从下巴淋下。
杨重贵无奈叹口气,满是同情地望着默默爬起身离去的青袍文士。
又是小半坛子酒下肚,李光睿醉眼猩红,不停打嗝,浓烈的酒气从口鼻喷吐出。
“今日下午狩猎,杨大哥与我们同去....嗝杨大哥箭法出众,一定能射杀不少牧民....”
杨重贵摇头肃然道:“射杀手无寸铁之人,非大丈夫所为!我劝你也不要再干这种有伤天和之事。”
李光睿边打嗝边哂笑道:“差点忘了杨大哥也是汉人!哈哈那些汉人都是彰义军辖地的人,与我定难军有何干系?再说,汉人人多,死几个无足轻重....”
杨重贵眉头紧皱,心里有些气愤,忍不住呵斥道:“说什么胡话?便是在你定难军辖境内,也是汉民居多,军中也有相当部分汉人,连李侍中也亲口向麾下汉人官吏承诺过,党项李氏主政定难军一日,就会优待汉民,党项人与汉人不分彼此!
你今日这番言论若是传出去,夏州银州之地的汉人百姓会如何看你?”
李光睿一惊,脑子清醒三分,讪讪笑着抱拳道:“酒后失言而已,请杨大哥见谅。”
杨重贵重重哼了声,严肃地道:“你现在就答应我,不可再以猎杀汉人牧民为乐!咱们劫掠官府豢养的牛羊也就罢了,犯不着侵犯百姓。
彰义军欠李家的血债,也与汉人百姓无关。”
李光睿满脸酒晕通红,摆摆手笑哈哈地道:“就依杨大哥!要是让平高县的汉民知道,因为杨大哥求情,才让他们逃过一劫,恐怕往后家家户户都要为杨大哥立长生祠,把杨大哥当活菩萨供奉....”
“胡言乱语,不知所谓!”杨重贵没好气地呵斥一声,从他手里抢过酒坛,“你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