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出应对。
况且平卢节度使罗彦瑰与符氏关系匪浅,当年刘知远攻入开封,自立称帝,罗彦瑰得符彦卿举荐,才从禁军中发迹,受到刘知远重用,罗彦瑰对此心怀感恩,向来以符氏门生自居,如果符氏在兖州起事,青州平卢军一定会响应。
有此底气,符彦卿才敢放手一搏。
符金盏紧张道“这些机密事,你从何处听来?”
符金环小声道“爹和蒋先生在内书房说话时,被我不小心听到....”
符金环眼神躲闪,符金盏哪里会不知道,分明是这妮子故意偷听。
“你好大胆子!这些消息流露分毫,我符家便有灭顶之灾!爹平素宠溺你,但也绝不会放任你胡乱任性,若是让爹发现,一定饶不了你!切记决不可再有下次!”符金盏严厉训斥道。
符金环瘪着嘴,可怜兮兮地道“好姐姐,人家知道错了,下次再也不敢了....”
符金环调皮任性,连符彦卿的虎须都敢撩拨,唯独怕符金盏这位亦母亦姐的大姐。
她们的生母早早病故,杨氏对她们再好,也始终有些隔阂。
在符金环心里,大姐才是她最亲近的人。
符金盏对她也有些头疼,叹口气,苦笑道“那后来又是谁劝住了父亲?”
符金环歪着脑袋想了想“后来,好像郭威派人来拜见爹爹,爹爹与那人商议了大半日,之后就再没听爹爹和蒋先生商议过起兵的事。郭威派来的人是个清瘦文士,穿一身黑袍,蓄山羊胡,被我迎面撞见过....那人还冲我笑,眼睛贼亮贼亮,乍一看和朱秀恶贼一副德行,不像好人....”
符金盏哭笑不得,训斥道“不可无礼!那位应该是郭枢密身边的黑衣神算魏仁浦魏先生,连父亲见了也得敬称一声魏先生。还有,郭枢密是长辈,你怎可直呼其名?”
符金环噘嘴道“谁让他乱出主意,帮朱秀小贼向爹爹提亲,分明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....姓郭的年纪比咱爹官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,他以为当了枢密使,就能欺负我符氏,胡乱指婚,什么歪瓜裂枣都往符氏推....哼他以为自己是皇帝不成....”
符金盏听这妮子喋喋不休地抱怨,越说越离谱,不轻不重地在她臀儿上打了下“死妮子!闭嘴!越说越没边儿!”
符金环“呀”地一声,脸蛋赧红,嗔怪道“大姐你好讨厌!不行,我也要打回来!”
二女嘻嘻哈哈打闹一阵,双双倒在锦榻上。
符金盏笑道“你少胡闹,也不可在背后说郭枢密的坏话。郭枢密想撮合你与朱秀的亲事,本意是好的,若是真成了,对各方都有利....只是,罢了,朱秀不似常人,他的想法难以捉摸,或许也是你们有缘无分。”
符金环酥胸起伏着喘气,学着朱秀的语气吃惊道“大姐你脑袋被驴踢啦?朱秀小贼又不是什么好东西,郭枢密扔给咱家,咱家就非得接着?”
符金环说完,自己都被逗得笑作一团。
符金盏也气笑了,佯怒道“我不管你们了,朱秀的确是当世罕有的俊杰之士,等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,有你后悔的时候!”
“哈哈若真有那么一日,我便站在五凤楼皇阙之上,对开封满城百姓宣布,非他朱秀不嫁!”符金环毫不在意地嘲笑着。
符金盏也哧哧笑了起来“那好,姐姐我便等着看你笑话了!”
符金环嗔怒道“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大姐?怎地一直帮朱秀小贼说话?哼哼我算是看清楚了,你们都被朱秀小贼收买,想把我推进火坑!我偏不遂你们的意,我符金环与朱秀小贼势不两立!”
符金环躺在榻上,高举两只嫩藕般的胳膊,攥紧小拳头用力挥了挥。
符金盏美目翻白,对于自家妹妹所谓的誓言与底线,自小她便领教过,到底有多么不可相信。
符金环侧身抱着姐姐,把脑袋往她肩窝里拱,嬉笑道“郭枢密这么喜欢替人说媒,不如请他帮姐姐重新选一位如意郎君!听爹爹说,他有个外侄叫柴荣,自小收为养子带在身边,高大英武,武艺也不错,打仗也厉害,听上去与姐姐甚是般配,不妨撮合给姐姐如何?”
符金盏羞恼不已,伸手去捂她的嘴“死妮子!柴荣早有家室,亏你想得出来!”
符金环挣扎着,大声娇笑道“听姐姐口气,好像有些遗憾呀!那就选那李重进,他是郭枢密的外甥,五大三粗,爹爹说他有万夫不当之勇....呜呜”
符金盏捂住她的嘴,恼火怒斥“好个碎嘴的臭丫头!”
“呜呜大姐再拿朱秀小贼取笑我,我就回去告诉爹爹,说你相中那黑大王李重进,要嫁给他做压寨夫人!哈哈”
姐妹俩倒在榻上闹作一团,床榻发出不堪重负似的咯吱声,剧烈摇晃着。
墨香跑进里屋一看,哭笑不得,生怕床榻突然间坍塌。
朱秀一溜小跑离开跨院,哼着从李重进处学来的某莺苑不知名下流小调,打算吃完饭后去午睡一小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