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彰义军中地位,若是你二人闹出嫌隙,彰义军必定分裂,史匡威是聪明人,怎会为一个魏虎与你闹僵?”
朱秀淡然道:“为一个魏虎,也不值得破坏我与史节帅之间的情义。人活于世,还是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。若将情义抛之脑后,处处以利益得失为先,这样的人或许会活得很好,但也会失掉许多快乐与美好。
我不愿做也做不来这样的人,所以宁肯麻烦些,也要求一份心安理得。”
李重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,咧嘴笑道:“我喜欢你这样的人!跟你做兄弟,心里安生!”
朱秀嘿嘿笑了笑,脸色一变正色道:“兄弟归兄弟,欠我的钱半文也不能少!截止今日,本息一共一百二十七贯五十八文,什么时候还钱你给个准数!”
李重进瞬间涨红脸,恼羞成怒似地怒瞪他一眼,马鞭一抽朝前跑去。
朱秀在身后喊道:“借据上白纸黑字写下你的名字,还摁了手印掌印,跑到天边也别想逃债!”
李重进听了越发逃远,气急败坏地一顿骂咧,隔得太远朱秀也没听清楚。
朱秀嘿嘿笑着,招呼史向文加快前进速度,朝盐仓进发。
折墌城,除了屯驻魏虎麾下嫡系千余兵马,还有潘美率领一个指挥六百余人的兵力驻守在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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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前,牙军两个指挥共计一千二百余人的兵力,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,突然开入城中,交由潘美统一指挥。
小小的折墌城变得拥挤不堪。
魏虎麾下兵马由庞广胜负责统领。
潘美手中牙军兵力陡增的消息封锁的相当严密,没有丝毫传入安定县城。
这日下午,庞广胜站在折墌城头,望着城下校场内,正在练习步战搏杀的牙军,眉头深深皱起。
他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。
牙军突然增兵,潘美日日在城内演武,不知道想干什么。
近两千牙兵进驻折墌城的消息,魏将军还不知道,一定要想办法尽快通知他。
庞广胜知道魏虎的心思,一直在劝说他打消不该有的念头,安安心心为史节帅和少使君效力。
庞广胜既不希望魏虎反叛,也不希望看到魏虎在斗争中丧命。
他有种预感,安定县城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,否则牙军不会突然增兵折墌城,将他们这千余号人死死盯住。
庞广胜攥紧拳头,用力捶打墙垛,魏将军在县城只怕有危险,一定要尽快通知他。
如果事不可违,只能逃。
庞广胜深深看了眼城下督促牙军出操的潘美,身影消失在城上。
是夜,亥时三刻左右,庞广胜和一名心腹部下摸黑来到折墌城西面城头,拴好绳索,将绳子一头抛下城。
庞广胜取出一封密信交给他,叮嘱道:“速速赶回县城,一定要把信亲手交到魏将军手里!”
部下把信塞进怀里,抱拳重重点头。
他用布条裹缠双掌,抓紧绳索,翻越城墙一点点往下滑动,很快便落地。
黑夜里,他辨别清楚官道方向,小心避过城上其他地方的守卫,正准备撒开腿逃。
突然,一支火箭不知从何处射来,夜色下划破一道光,落在他身前。
城上的庞广胜大吃一惊,只见黑漆漆的旷野里,一支支火把相继亮起,战马打响嚏的声音从四面传出。
无数兵士从远处围拢上前,领头之上倒提大刀,甲胄俱全,正是潘美。
与此同时,城内突然响起喊杀声,十几个跟随庞广胜潜入城头,在四处警戒的兵士被活捉,反抗者一律格杀。
这些人都是魏虎的亲兵出身,跟随庞广胜追随魏虎多年,也是如今庞广胜唯一可以信赖的部下。
一队队高举火把的牙兵冲上城头,将庞广胜团团围住。
潘美在城下看着,手一挥,牙兵扑上来,将那名准备前去县城报信的兵士拿下。
“全都带回去,投降免死,反抗者立斩!”潘美厉声下令,率军从西门回城。
庞广胜面若死灰,长叹一声扔下兵器,束手就擒,任由牙兵将他捆得结结实实。
一刻钟后,城中牙军大营,潘美高坐帐中,以庞广胜为首的十几个魏虎亲兵被绳索绑缚着,押到帐中跪下。
潘美拿着那封密信,拆开细看。
庞广胜低着头一言不发,其余追随他的兵士脸色各有不同。
阅罢,潘美随手把信扔朝一旁,看向庞广胜冷笑道:“你倒是讲义气,冒死送信,提醒魏虎赶紧逃走。却不知,魏虎可从未将你们这些老部下的性命放在心上。”
庞广胜抬头看他一眼,又低下头不语。
潘美冷哼:“魏虎若是关心你们的生死,就应该在县城夹着尾巴做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