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兄之前表现出的才能,完全能够在彰义军得到一席之地。
说句不中听的,从这次陶兄的遭遇便可看出,朱秀根本没有信任过陶兄!也根本不重视陶兄的才能!
以陶兄的功劳,得到多少赏赐也不为过!区区四百多贯钱,就惹得朱秀大动肝火,将陶兄一顿毒打,实在过分!
如此气量狭小、赏罚不明之人,怎配为我彰义军储帅?”
陶文举惊惧地压低声:“魏将军慎言!慎言啊!身为下属,怎可妄议上差!”
魏虎轻蔑冷哼,淡笑道:“有魏某在此,陶兄无需惊慌。实不相瞒,魏某心里,从来只认史节帅,不认什么少使君!陶兄受到不公正待遇,魏某看在眼里,实在是气愤不过!
试想,若将来帅爷真把彰义军交到朱秀手里,我们这些受他排挤之人,别说出头之日,只怕连活路也没有啊!”
陶文举咽咽唾沫,忍着伤痛道:“魏将军耸人听闻了吧?少使君胸藏宇宙之机,志向远大,泾州在他治下不到两年便有翻天覆地的变化,以少使君的为人,就算冷落我等,想来也不会赶尽杀绝”
魏虎冷笑道:“朱秀确有王佐之才,这一点我不否认。但此人精于诡道,心思难测,在他手下效力,捞不到好处不说,还容易丧命。
这次若非帅爷心善,暗中命令严平留手,陶兄只怕早已死在军棍之下,曝尸荒野当一具孤魂野鬼。
做官求财本就天经地义,朱秀外宽内忌,好猜疑,难以取信于他,一不小心稍有小错,就能招来严惩。
试问陶兄,倘若下一次没有史节帅护持,又该如何逃过一死?”
“这”陶文举哑口无言,紧张之下牵动伤势,又是一阵阵钻心剧痛传来。
陶文举眼神闪烁,长叹一口气:“鄙人这条贱命拜少使君所赐才得以保全,将来不求荣华富贵,只求能安稳度日便好。只怪我起了贪念,辜负少使君信任,活该受罚”
陶文举话说的语焉不详,魏虎听出其中暗藏的浓浓不甘,和隐藏极深的强烈怨气。
“陶兄难道就不想有朝一日,能够堂堂正正封官拜爵,甚至位列朝堂?”魏虎道。
陶文举颤声道:“魏将军此话何意?”
魏虎朝东南方向拱手:“与其吊死在彰义军一棵树上,不如把目光放长远些,往开封看看。效忠当今官家,难道不比效忠一镇节度强?”
陶文举不由自主地支撑起身子:“魏将军的意思”
魏虎目瞳闪烁异芒,沉声道:“节度副使后赞,乃官家心腹近臣,本就为收拢彰义军权力而来。如果你我能助其达成目的,助官家掌握彰义军,立下功劳,飞黄腾达指日可待!”
陶文举喉咙发干,喃喃道:“你的意思,我们请后赞牵线,投靠朝廷,为官家做事?”
魏虎笑道:“替皇帝当差,难道不比替朱秀卖命强?”
陶文举神情急速变幻,闪烁其词地道:“少使君救我于水火,怎可背主负义”
魏虎冷笑道:“相互利用而已,何来恩情可言?即便有,你助朱秀迁移邠州人口落户泾州,已经算是报恩,两不亏欠。若是朱秀当真顾念旧情,这次又怎会不分青红皂白,将你一顿毒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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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文举埋头不言,神情似是在挣扎。
魏虎进一步蛊惑道:“我已经同后赞初步接触过,此人虽然不可靠,但只要我们对他有用处,他会答应向官家举荐的。
只要立下功劳,进入皇帝视线,你我就能跳出彰义军,去到更广阔的天地。将来你我守望相助,共同打拼出一份前程。”
陶文举咬咬牙:“需要如何做?”
魏虎按捺喜悦,低声道:“朝廷想动彰义军,必须要有一个能服众的理由。后赞的意思,希望我们能拿到彰义军私自贩盐的证据。”
陶文举恍然道:“他想让我们从盐厂入手?”
魏虎点点头:“不错!盐厂利益巨大,看管严密,里外都是朱秀亲信在操持。你之前掌握盐厂钱款出纳,负责与镇海营对接,只有你能想出办法,将盐厂和镇海营交接的账簿拿到手。
有这份铁证在,就能坐实彰义军私自贩盐攫取国家盐政利益的罪名!朝廷下旨追究,必定召史节帅回京审问,如果他不从,就是抗旨谋反,如果去了开封,彰义军大权势必落入后赞手中。
如此一来,官家的目的便算达到了,你我在其中立下功劳,官家不会忘记的。”
陶文举惊道:“帅爷入了开封,岂不成了砧上鱼肉,任人宰割?”
魏虎淡淡道:“帅爷坐镇泾原多年,在朝中还是有些人脉的,皇帝不会轻易处死他,顶多只是罢官免职。
帅爷受朱秀迷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