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提携报答,但要嫁女妾身可不答应!”
杨氏说着说着就垂泪不止,哽咽道:“金盏嫁去蒲州,妾身就觉得已是相隔千山万水,可泾州比蒲州更远,还是边地,听说那边的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,三天两头跟蜀军、吐蕃人打仗那种地方怎能长住?”
符彦卿被夫人一顿哭诉吵得脑仁疼,耐着性子安抚道:“夫人莫急,此事八字还没一撇,成与不成全看符氏如何决定。你这哭哭啼啼的,弄得好像马上就要送金环出嫁似的”
符彦卿伸手抹去老妻脸上泪痕,惹得杨氏一阵嗔怪,破涕为笑:“老爷可是答应妾身,回绝此事?”
符彦卿含糊地笑道:“且容为夫想想如何回信。”
杨氏起身福礼道:“妾身先告退,不打扰老爷了。”
等到杨氏离开内书房,符彦卿抓起盘子里盛放的一枚核桃,随手扔出窗外,响起细碎地一声“哎呀”!
“你还要藏到何时?赶快进来!”符彦卿高声笑道,目瞳里尽显宠溺之色。
“嘻嘻”窗外,符金环鬼鬼祟祟冒出头,调皮地将核桃扔回房,符彦卿随手接住,稍一用力便压碎。
符金环一溜烟地跑进内书房,站在符彦卿身后为他捏肩捶背,大献殷勤。
“爹爹怎么发现我的?”
符彦卿将核桃仁挑出,笑眯眯地道:“爹打了一辈子仗,要是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,哪里能活到今日?”
符金环倚在他身边,娇笑道:“天下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符第四,当年可是庄宗皇帝亲自遴选的从马直,武艺非凡,天下罕有敌手!”
符金环哼哼嘿嘿地两手胡乱比划着。
“哈哈爹爹老了!已是知天命的老头子,不中用啦!”符彦卿宠溺地看着爱女。
“爹爹才不老呢!”符金环抱着父亲的胳膊。
符彦卿轻声道:“爹的确老了,可爹还没看到你出嫁,舍不得老啊”
符金环仰头,一脸娇憨:“爹爹也想我嫁给郭叔叔介绍的朱朱啥来着?”
“朱秀。”符彦卿笑道,“你都听见了?有什么想法?跟爹说说。你这丫头与金盏一样,从小就有主意。当年嫁你姐姐,爹若是多听听她的意思,只怕就不会同意李守贞求亲,也不至于让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,还差点让符氏受牵连”
符彦卿眼里划过些黯然自责,符金环忙道:“姐姐跟我说过,当年李守贞势大,符氏若不与其联姻,只怕难以抵抗契丹兵祸,姐姐虽不喜欢李崇训,但为了符氏,她愿意成婚。时隔多年,爹爹无需责备自己。”
符彦卿老怀安慰,轻抚女儿发髻,欣慰道:“爹的环儿也长大了”
符金环幽幽道:“爹,如今咱们符家,也要依靠郭叔叔,才能活下去吗?”
符彦卿笑道:“那倒不至于。郭威来信,也只是与我商量的口吻,若符氏有意,可以送你去泾州,借着与你姐姐重逢为名,与那朱秀见上一面。你大哥现在跟随郭威在岐州防备蜀军,你姐姐在泾州散心,若是你愿意,也可以去一趟,就当做出门远游,到时候你们兄妹三人再一起回来。”
符金环眨眨眼眸,噘着嘴道:“我听出来了,爹爹的意思,还是想让我去见见那朱秀。”
“呵呵,爹相信你郭叔叔的眼光,他撮合的人,应该不差。当然,你也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,就当成去泾州玩一趟,正好你姐姐也在那。如今关中平靖,爹爹沿途托人照料,一定让你一路玩得开开心心。”
符金环歪着脑袋:“那爹爹刚才还哄骗娘说,要回绝了郭叔叔呢!”
“我何时说了?呵呵,爹说的是,想想如何回信,可没说答不答应。”符彦卿捋须笑了笑。
“爹爹真狡诈!您是想让我去跟娘说?”符金环一语道破。
符彦卿大笑:“知爹爹者,金环也!哈哈对付你娘,你比爹更在行!”
符金环想了想,忽地问道:“爹,泾州与岐州是不是相隔不远?”
符彦卿道:“泾州与岐州接壤,从安定到雍县,不过三五日行程。”
“太好了!”符金环双眸放光,雀跃地挥挥小拳头。
广和商汇是从岐州传过来的,想必泾州也有分号,那里的广和糖应该卖得很便宜才对!
原本符金环对于去泾州还有些犹豫,现在一想到能去就近低价吃糖,一下子变得动力十足。
“爹爹,我什么时候出发?明日可好?”符金环兴奋道。
符彦卿摇头:“岂能如此仓促。先去跟你娘好好说说,爹爹我还要做出妥善安排,最快五日后才能动身。”
“爹爹快些安排,我这就去开导娘亲。”符金环嬉笑着一溜烟地跑了。
“这丫头女大不中留呀!”符彦卿摇摇头。
老父亲自然不知,自家女儿愿意去泾州,很大程度是为了能够痛痛快快地吃糖。
一名青衫文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