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逃是逃不掉的。”
“你早在竹林里埋伏人手!当真卑鄙!”
李重进像头发怒的狗熊,咆哮声如雷。
朱秀蹲下身,笑道“也怪你倒霉,自己往兜里钻。”
捡起他的佩刀看看,只是寻常手刀,没有任何标记。
“扒光他的衣物,检查有无文书之类能证明身份的物件。”
朱秀挥挥手,走到一旁,两手一抱满脸戏谑地看戏。
几名军士扑上前,摁住手脚,粗暴地将李重进衣袍袴子撕扯脱下。
很快,一具赤条条,胯下只剩一条兜布的黑黢身子展现在众人眼前。
李重进先是拼命抵抗,破口大骂,进而哀嚎求饶,却无力反抗,被十几双粗糙大手摁在身上,剥得精光。
“哟哟”朱秀嫌弃地扫过几眼,这黑厮浑身长黑毛,手臂、腿上、腰腹间、胸口皆是盘绕卷曲的黑毛,像个进化失败的猿人。
“少使君,他好像哭了!”一名军士低声道。
朱秀瞪大眼,只见网兜里,蜷缩在一块的李重进,肩膀耸动,埋着头发出细微的啜泣声。
周遭响起一片嘲笑声,李重进更是将头埋深,努力抑制住哭咽声。
想他黑大王长这么大,何时受过此等窝囊气?
这次竟然被十几个粗暴男人扒光衣物,光溜溜地受到围观,李重进悲愤地想要拿刀抹脖子。
“少使君,他身上有枚令牌!”
军士从他衣物里翻找到些东西,递上来。
朱秀接过瞧瞧,是一枚铁制令牌,样式有些眼熟。
再细细一看,令牌正面阳刻一行小字“天雄军节令”,背面也阴刻几个字“奉令遣军”!
“这是天雄军令?”朱秀傻眼了。
既然是天雄军令,那么此人想必是天雄军麾下将士。
而天雄军此刻正在河西大寨,郭大爷麾下。
如此说来,这黑狗熊难道是郭大爷派来的?
竹林外传来赵匡胤焦急地呼喊声,朱秀忙出声回应。
很快,赵匡胤找了过来,急道“误会误会!他们是奉郭帅之命,前来打探消息的斥候队!千万不可伤那人性命!”
朱秀朝网兜努努嘴“喏,在那呢!”
赵匡胤忙仔细看看,见网兜里的人还活着,长长松口气。
“刚才在酒肆,我差点要动手,交谈下来才知,他们竟然是郭帅派来的人。方才那人叫做符昭信,正是魏国公长子,符大娘子的兄长,此番特地来打探符娘子下落的,与我们目的一致。”
赵匡胤接过天雄军令牌看看,确认无误。
朱秀指着网兜道“那这黑狗熊又是谁?”
赵匡胤低声道“他叫李重进,乃是郭帅外甥!之前在开封我也见过两面,只是时隔太久,有些记不清了”
“哦原来又是一个高级衙内,难怪这般嚣张”
朱秀撇撇嘴,正要出言嘲讽几句,却是猛地睁大眼,震惊大呼“什么?!他就是李重进!?”
网兜里,李重进抬起头,咬牙切齿,双目红肿,怨怒满满,眼角还挂着泪花
半个时辰后,土院里。
朱秀、赵匡胤,符昭信和李重进围坐在一块,史向文蹲在一旁和泥巴玩。
李重进已经穿戴好衣物,只是从始至终不说话,一双凶狠地眼睛死死盯紧朱秀。
符昭信和赵匡胤相视,皆是苦笑。
符昭信劝道“我与赵贤弟在酒肆交谈后才知,他们并非是李守贞麾下叛军,一场误会,万幸的是无人受伤。重进莫要气恼,此事怪我,太过谨慎,没有问清楚缘由。我们动手在先,理当是我们赔罪。”
符昭信抱拳致意。
赵匡胤笑道“符兄言重了,你我深入敌后,小心谨慎些并无过错。”
朱秀也笑呵呵地道“难怪小弟初见时,就觉得符大哥品貌非凡,自带贵气,不曾想还真是咱们自家人!”
符昭信笑了笑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。
几人中,符昭信年纪最长,官职最高,家世也是当世最为显贵的几家之一。
李重进、赵匡胤年纪比他官职也比他低,不过二人家世同样不凡。
李重进是他的拜把子弟兄,赵匡胤也有资格与他兄弟相称。
至于朱秀,之前在大妹符金盏口中听到过,来到河中后,这个名字更是如雷贯耳。
符昭信知道柴荣对此子赞不绝口,从他擒拿李重进的手段来看,的确有几分意思。
朱秀套近乎似的叫他一声符大哥,符昭信倒也不觉得唐突,反而越发觉得此子不寻常,行事颇为老道。
“朱小兄弟的大名,我来到河中后可没少听!王景崇、赵思绾二逆,皆有赖于你献计,方能从速破敌,连郭帅都亲口称赞,说此次平叛,彰义军和你功不可没,必定在功劳簿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