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怕,我们泾州的律法是非常人性化的,不会胡乱治罪。你安心养伤,伤好以后继续服役,切莫再做傻事,老老实实接受改造,出来以后重头做人”
朱秀越说,担架上的汉子越激动,浑身都在颤抖,一双红热的眼睛死死盯住他,像是有千言万语,缠裹纱布的双手努力抬起,似乎想要抓住他。
“赵大耳!不想死的话就莫要乱动!”浑和尚厉声警告。
朱秀怔了怔,笑道“此人叫赵大耳?”
浑和尚道“这贼厮是关将军半月前送来的,说是外地来的,不知底细,有一身厉害功夫,还一直吵嚷着要见少使君。他的名字小人不会写,又见他白面大耳,便在名册上用赵大耳代替。”
“要见我?”朱秀更加好奇了,“他原名叫什么?”
浑和尚摸摸光头,吭哧道“叫做赵匡胤!这名字也忒拗口了,写起来也麻烦,不如叫赵大耳方便”
朱秀愣住了,不敢相信地提高嗓门“他叫什么?你再说一遍?”
浑和尚吓一跳,小心道“叫做赵匡胤!对!没记错!关将军是这么跟我说的!”
朱秀嘴巴张大,僵硬地扭过头望去。
担架上的汉子努力抓住他的衣衫,稍微用力拽了拽。
朱秀急忙半趴下,将耳朵凑到他嘴边,只听纱布下传出嘶哑断断续续的声音“洺州康家羊肉铺子沧州咳咳”
受伤汉子咳嗽两声,虚弱的声音戛然而止,头一歪昏迷过去。
朱秀只觉心肝扑通乱跳,呜咽一声凄厉哭嚎“赵大哥!真是我赵大哥啊你可不能死呀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