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也没隐瞒,不是啥秘密。
“天道酬勤,各司其职,无规矩不成方圆。委座常言治大国如烹小鲜,也是提醒我等,做人做事都要掌握火候,过犹而不及。该配合的宪兵团不会故意推脱,相反,军统跟稽查处做事总要过得去才行。像昨晚这般不打招呼就抓人,闹得满城风雨,人尽皆知,实在慌缪。说句心里话,我不介意你们查,也不介意抓,但该保密的要保密,该压的就要压住,不是为了城防营的脸面,也不是为我刘镇脸面,而是照顾党国民众。倭寇占我山河,杀我国民,毁我国魂,党国进退维谷,来到山城遥领亿万民众,百万军队,步履维艰中一杆迎风招展的旗帜,其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。”
“也许,正在前线抗战的将士,躺在病床上遥望山城时,心中仍有期盼,仍有坚持下去赳赳情怀,他们知道党国依旧屹立山城而不倒,这份信念也许比高官厚禄都要弥足珍贵。而我们在干什么?要告诉前方将士,告诉四万万民众,山城如今各个部门已经被日本间谍渗透,顷刻间有覆灭危险。让他们知道,城防营里入眼皆是跟日本间谍媾和之人,党国政务更是被渗透的千疮百孔。”
刘镇虎目一凝,“将士们怎么想!民众该怎么想?其身不正,却要来纠察党国军中纪律,心生抗拒蔓延情绪久而久之会如何?民众身在后方都要时时警惕,长此以往成何体统!本就风雨飘摇的党国,还能给谁一点信心,继续为党国服务?”
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,室内安静异常,也把褚文昊刚刚升起的躁动之火给熄灭掉。他心底到很认可这番看似平淡的话语,自己不能只顾高调做事,一定要注意影响。可事情不是他做的,你说冤不冤!
“所以我代表党国五万城防士兵表态,军统今后不得肆意插手军中纪律事务。若然有日本间谍按规矩该怎么办怎么办,若只是被动受到牵连,有各军宪兵团按照军法处置!谁的责任谁担,谁的职务谁领,分工明确,各司其职。至于山城总部,刚才的话也说明白,可以抓,但要打报告,注意影响,不能搞得人尽皆知,我们不要脸也要顾及党国脸面。”
好家伙,刘镇可丝毫没给戴春风留脸,也不想拐弯抹角借稽查处来提醒他,干脆点明,你少插手党国军中事务,干好自己职责就行!
戴春风拳头轻轻钻紧,又悄悄松开,神色平静。两人平级,都是国党少将,话说的可不够客气,不过他忍了,原因多多。
得!
借着刘镇的话,其余大佬纷纷开口,言语中都是一心党国,拐弯抹角就是让戴春风收敛点。
“咳咳、”
“说正事。”
张致忠眼见快成了批判戴春风的大会,赶紧提醒,没看到戴春风一张脸阴沉的要滴出水来。
“对,说正事,我看就不用论罪了,褚文昊巧舌如簧,我等也说不过他,干脆宣布委座指令吧。”陈祖涛心里偷乐,和稀泥本事了得。
张致忠见众人没在言语,扫到褚文昊,打开桌上的文件夹,起身宣布道:“鉴于稽查处做事鲁莽,不懂分寸,扰乱城内秩序,造成部分恐慌。念在褚文昊初掌,经验浅薄,不做深究,小以惩戒,以观后效。”
“经党国军事委员会决定:稽查处今后只负责军统内部审核,”扫了褚文昊一眼,“注意,审核范围只在审查内部日本间谍或鼹鼠,并无纪律纠察之权。其职权范围不在包括中统、城防营、警备团、宪兵团,党国检察院、法院及警察部门。记大过一次,两年内不参与升职、升衔军功范围,罚扣三年工资。”
“褚文昊继续兼任军统副局长职务,跟稽查处内部职权无关,望实心为党国效力,做事要多动脑子,若再有此番情况发生,免去一切职务脱离党国,驱除山城!”张致忠宣读完合上文件夹。
“褚文昊你可听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