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,灯火通明,老板正在审阅各地上报的资料,不时停下手中笔揉揉额头。
看到向颖欣进门,手中拿着电文,放下笔端起浓茶靠在椅背上询问:“何事?”
“咯咯”向颖欣得意道:“褚文昊从上海发来的消息,说今晚上海站置换的共党是假的,让甲组小心七十六号设局抓人。”说话功夫把电文放在桌上,老板扫视一眼并没有认真审阅,原因很简单,他已经知道了,而且要比他汇报的早半个小时。
“还有吗?”
“没了。”
向颖欣绕到身后给揉着额头,笑道:“要说褚小子能力还是有一些的,对党国,对军统的心思还算纯正,就是做事总是马后炮,反应慢半拍,指望他的消息,这会上海站都被七十六号端了。雷震山也是,居然连联络方式也不给他留,看来褚小子在上海站不怎么受待见。也难怪,在总部那会三人就看他不顺眼,天高皇帝远,更不会给他好脸色,想想也够可怜的。”
老板闭目养神,享受按摩服务的同时脑海里乱转,并没有发表看法。
“雷震山在搞什么?如此清晰明了的事情,居然天真的以为李天沐会把共党救出来!”
向颖欣回道:“怕是着急了吧,没有好的办法,出此下策也是逼于无奈。上海站面临的困难重重,枪支弹药所剩无几,经费更是紧缺,想要有所收获让你奖励一番,最好能召回总部。”
“任务快点完成,杀人放火难道还需要练习嘛!叛变几百人到如今都风流快活,没点惩戒岂不是人人效仿,责令尽快出成绩!”
“是!”
迟瑞把人带到另一处民房里,杜宇这会已经被打晕过去,想说都不能说。
独自喝着闷酒,脸色阴沉的可怕,到手的肥肉居然白白溜走,越想越郁闷,自己在山城娇妻美妾,人生巅峰不过如此。到上海的日子过得跟狗一样,天天藏起来生活,找个女人还要偷偷摸摸,他实在是过够了这种日子,真特么不如汉奸过得痛快。
“把那混蛋弄醒,给我带过来!”
“是!”
没一会被浇醒的杜宇浑身瘫软的被带进房里仍在地上,刑罚可比七十六号厉害的多,杜宇呼吸微弱,用尽所有力气起身,眼中的倔强没有丝毫退让,“哈哈哈军统特务不过如此,这点手段我还能坚持的住,要打就快点,晚了可没时间也没机会!”
迟瑞端着酒皱眉道:“你这话几个意思?难道真以为自己是铜皮铁骨,还是觉得军统的皮鞭没有七十六号的好用。”
“哈哈,”杜宇忍着剧痛,坐直身体,嘲讽道:“七十六号没有审讯我,倒是在军统感受到了。不过,相信迟组长很快就会感同身受,尝尝皮鞭烙铁的滋味。”
迟瑞以为他被打傻了,“何意?你要把我送到七十六号?就算你是被安排出来的鱼饵想要找到我可没那么容易,你以为我是吃白饭的,回来的路上已经多次试探,就算日本间谍也不要想跟上,你的愿望怕是落空了。说吧,说说自己的身份,一会给你个痛快的,都到这时候了,没必要藏着掖着,想要逃出去是万万没有可能。”
“逃?”
“哈哈,”杜宇不屑道:“既然被捕就没想过要逃,在七十六号手里跟军统手里没区别。至于我的身份,可以告诉你,我是共党人员这错不了,之前在南京执行任务被七十六号抓捕带回上海,一直被关押在牢房里。今晚特意把我送出来,你觉得是为何?”
“啥意思?”迟瑞心中突然一惊,回来的路上他都想的很清楚,李天沐无非拿个假的共党来换取他父母,几番侦查根本没有泄露自己行踪的可能。如此才放心把人带回来,谁知道是不是要找的人,总部的消息必是真,心中仍抱有一丝幻想。
“呵呵,啥意思,刚才我想告诉你们的,可惜你们习惯自以为是,不给我说话的机会,如今怕是已经晚了。”
迟瑞把酒杯蹲在桌上,眼神凌厉盯视道:“说!七十六号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?”
“自然是毒药。”
“毒药,毒药从何而来?”
杜宇稍微动一动就浑身颤抖疼痛,他知道自己很难活着出去,自己妻子想必能脱离危险,释然的指了指自己肚子,“我来的时候丁默村给我吃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,并叮嘱一个小时内不许承认自己的身份。原本我是答应的,可见了你们知道身份后不想让其得逞,想要和盘托出,奈何你等心急如焚的就要审讯,就算想说怕是也没机会说。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,里面一定是监听器,如今我人在这里,就等于告诉七十六号你的位置,不管你如何小心,只要把我带在身边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鲜明,很容易锁定。没估计错的话,这会七十六号依然把周围圈禁起来,怕是插旗难逃,所以我说迟组长很快就会感受到七十六号的刑罚,一定要坚持住才行,哈哈哈”说到最后畅快的大笑起来。
“你”迟瑞蹭的一下子起身,脸色当即变得苍白起来,一颗心怦怦乱跳,“你说的是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