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一号,清晨,外滩黄埔江上飘荡着一艘带蓬的渔船,船内不时传出谈话声。
身披蓑衣,破旧的斗笠悬挂,像极了出门捕鱼的渔夫。
万里浪吸着旱烟郁闷道:“局座下达指令,清楚叛贼汪季新以及身边之人,最新消息人这两天就会到达上海,任务艰巨,不计生死,不及代价与手段完成任务。
现在需要提前收集消息,确定其下榻之地,之后在商讨如何除掉他。另外,为防止意外发生,需要提前清除有关联之人,斩断其羽翼,阻断其发展的空间。”
说话功夫从蓑衣里取两张名单,“褚益民,原国党行政院秘书长,去年离开山城来到上海,现担任中法工学院院长。此人能力一般善于钻营,贪财之辈,其影响力很大,原先的门生故旧很多滞留上海,时常与其交谈。其妻与陈碧君为异性姐妹,也就是其母的干女儿,折算下来跟汪季新也算连襟。
褚益民在行政院那会就跟汪季新来往密切,号称忠实狗腿。日本人伙同汪季新来上海组建伪政府一定会拉拢此人,所以要提前除掉。”
没管皱眉的三人,续道:“另一人更是要除掉,刚刚陪同周伏海、梅思平等汉奸抵达上海的罗君强。罗君强半月之前借医治心脏病的理由离开山城,最后在香港与其余汉奸碰头商谈,其影响力更大,局座严令要求除掉。
罗君强原侍从室二处四组上校秘书,担任过委座的秘书,掌握大量党国内部的机密文件,其影响力与破坏力很是恐怖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,多大的代价也要除掉他。
另外,周伏海、陈公搏、梅斯平、陈碧君以及汪季新都是要除掉的,任务艰巨,划分责任归属。迟组长带领甲组负责除掉褚益民,杨组长带领乙组负责除掉罗君强,李组长带领丙组摸清楚提前来到上海的几人行踪,住哪里,多少人看护等等,做好行动方案在开会研究。”
“有问题吗?”
迟瑞吐出一口烟雾,没好气道:“万站长,上海站人员现在跟老鼠一样被七十六号赶得到处窜,不要说执行任务,能活下来就不错了。这两天李天沐带着七十六号的汉奸像是逛街一样到处搜罗我等,真要是露头怕是自投罗网,还有张旌阳那个狗贼,这小子真是个反骨仔,脑袋被驴踢了,跟疯了一样到处搜寻,逼迫我等无容身之地,没法干!”怨气冲天啊。
杨杰也是一脸阴沉,“总部不给派人,枪支弹药都断货了,经费只是让万林转交五万,勉强能活两天,只是周围的环境太恶劣,都处都是汉奸叛徒,确实困难重重。”
李大龙苦笑道:“下面的人很消极,天天提心吊胆过日子,实在郁闷,执行任务怕是力不从心。”
万里浪皱眉肃道:“敌后作战本就如此,怕死当初就不要进入军统,既然进来了,就要做好牺牲准备,没有讨价还价的理由!此次要是有所斩获,总部会大力嘉奖,三位不要抱怨,立刻阻止人员开会安排任务,争取早日完成局座指令。”
“至于背叛的李天沐与张旌阳,局座已经下了斩杀令,以及之前背叛的军统人员总计一百三十七人通通除掉。其家人已经关押在监狱,要想办法通知这些叛徒,不想要家人的性命就做汉奸,有他们后悔的时候。死不悔改者杀!出卖军统同仁者杀!这是命令必须执行!”
三人吧嗒吧嗒嘴没在说,迟瑞挑眉道:“局座就没下令斩杀褚文昊?”
“这个”
万里浪有些为难道:“事情有些出入,局座一时很为难,昨天总部大规模调整,出现一些变化。”
“哦、”三人同时眼睛一亮,是不是有机会调回去?
“万站长快说说,都怎么调整的?”迟瑞迫不及待想知道。
“唉”
万里浪重新点燃香烟,闷闷道:“原先八位处长踢出来六位,撤换警务处增设司法处有星城站长陈乔杉担任处长。俞卓伟升任行动一处处长,叶世荣调任情报一处处长,把楚云飞调任总务处,人事处没动。其余各部门处长全部更换,至于是谁总部没披露,我们暂时也不需要知道。
要了解的是重新划分了职责部门,今后做事更有针对性。两位副局长也没有幸免,秦浩天回国党第十军担任副师长,算是脱离军统。雷震山赖着不走,局座暂时把六人跟其扔进培训班,教授队员各方面技能。
不过,上海站缺一名副站长,局座已经责令闻薄凉带领三十名军统同仁赶赴上海,担任上海站副站长,军衔铨叙上校,过两天就到了。”
迟瑞一听眼皮狂眨,好家伙自己以前就跟着闻薄凉,转来转去又回到他的麾下,看来自己升职加薪又没希望了。
“那跟褚文昊有何关系?”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,杀汉奸还需要在乎吗?
“唉、”
万里浪叹声道:“具体的原因不清楚,但上峰从黄埔军校调教导处副处长冯道远担任军统副局长,此人跟刘峙好像有些关系,跟党国第七十七军副军长冯哲远是堂兄弟。更重要的是这个冯道远就是褚文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