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致远说的很明白,下面不会顾忌太多,你这巡查组长没多大分量,走个过场然后离开吧。
我这是为你好。
褚文昊心情沉重,仔细想想颇有道理,在重庆有委座压着谁都不敢乱来,军统得以彰显其权威。
到下面可没几个人听你招呼,抗战爆发前可以给你几分脸面,但战时你就哪凉快哪待着吧,不要想着插手军中事务,一但造成混乱,就会给鬼子可乘之机。
稳定才是大局,聪明人只查内部,然后离开,做做样子就可以。
蠢人自是胡乱插手,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,骨头渣子都不剩,没人会可怜你。
褚文昊考虑良久觉得不能如此,长沙太过重要,武汉之行就不难看出鬼子对长沙窥视已久。
以何佩容跟石星川来看,单单两个汉奸就能接触到国军之中数名重要位置将领。根据刘伟交代兰机关主要工作就是收买驻军长官,湖南各地不知潜伏多少日本间谍在活动。
黑手太过可怕,不管不顾倒是轻松,一但日军发起全面进攻,在配合其被收买的军中长官,可谓推枯拉朽轻易侵占湖南全境。
不但几千万民众要遭到磨难与屠杀,更是打开通往重庆的东南大门,一但跟广州日军汇合进逼重庆,党国危已。
就算不进攻重庆,贵州、广西也危如累卵顷刻之间覆灭,万万不能退。
褚文昊沉重道:“宁主任好意在下心领神会,着急赶赴长沙也是想有所贡献,清理出一片相对干净的土壤,为今后作战增砖添瓦。其中危险自是明了,局座也极为重视长沙站,心中期盼有所建树,任务艰巨退无可退,只能领命行事。”
宁致远小眼睛微睁,心中有些吃惊,他是铨叙中校,即便褚文昊没有撸下来之前,见面也要喊长官。
本不用亲自接待,只是得到叮嘱才刻意攀谈,话也点的很明白,没想到不识时务,非要硬闯长沙站,怕是没果子吃。
陈乔杉能喜欢他吗?喜欢才怪,本来内部太平,功绩即便没有总部也是会加分,要是整出几个日本间谍,或者搞十几个鼹鼠出来,局座怎么看他?
要是党国军中牵出一片,岂不是啪啪打他脸,饭桶,毫无建树,看看人家褚文昊,刚去没几天就屡立战功真是没用的废物。
排斥是一定的,长沙是国统区,不比沦陷区,一切要讲规矩,不能乱来。
宁致远想了想,既然有叮嘱且褚文昊又是打不死的小强,自己只从旁协助,有功跑不了,有祸跟自己没关系。
说不得自己真能有所提升,去不了总部,往上走走也行。办公室主任看似威风八面实则狗屁不是,给你面子喊你一声宁主任,不给你也没招。
军统的臭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,从上到下就是一言堂,只要站长点头就可以,人事任免跟耐着玩似的,越能干越没出息,倒是躲在身后升的贼快。
脑袋里乱转不忘开口:“褚老弟一心党国的勇气与魄力实在令宁某惭愧,没说的,既然褚老弟决定趟趟浑水,有何需要自可明言,大事帮不了提供点消息还是可以。”
褚文昊点点头:“如此多谢宁主任关照。”也没指望他能披挂上阵,从旁协助就是天大面子,奢求太多反而不现实。
要感谢矛仁凤,他心中亦是好奇不已,为何闲着没事帮自己,等回重庆在研究。
“既然局座有令就先从内部开始审查,有没有问题谁都不敢说,大面积筛查也不合适,站里我暂时不过去,等有结果在拜会陈站长。”
他要根据重庆总部获得的信息开始审查,有着天然优势,很多事情下面不知道甚至总部也不知道,但他知道。
顺藤摸瓜先找日本间谍,在挖出国军中被收买的长官,思路要清晰。
想了想:“跟柳云飞熟悉或是其安排的人有没有至今留在长沙站的?”
宁致远明白他的意思,小声道:“前天夜里总部下命令清除掉跟柳云飞有关之人,总计三人,已经押赴重庆。之前陈站长询问过,有些不明其意,如今柳云飞身份披露才明白。”
宁致远挑挑眉颇有深意道:“褚老弟有心,局座想必知道受委屈了,没着急动手怕是担心惊了下面的人,如今出手想必各地区站关联之人依然尽除。”
褚文昊心脏抽搐,这事真假他不知,也许有这方面的顾虑在其中,但他更相信局座不满意才迟迟为开口,毕竟脸面上不好看。
要不是何佩容怕是难,可以从方寸山被毁来做印证,怎么想的怕是只有局座自己知道。
算了,能给他证名已经是谢天谢地,不敢祈求太多。
看来关于柳云飞相关之人已经清除,怕是各地区站亦是如此。
“有没有跟失踪的前行动处副处长薛俊雄有关联之人?”薛俊雄的事情老板没处理,只是被压下。
也许有怀疑,却未得到证实,毕竟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