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让我抓谁我也抓,这是为了面子里子,既然国人不把我当人看,我也不会心慈手软。抓到他们害怕为止,抓到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是非为止,抓到国党特务求饶为止。这样我才能活的舒服,活的体面。”吐出一口烟气看向褚文昊,“褚老弟要明白,一切只是为了好好活着而已。”
褚文昊弹了弹烟灰试探道:“李主任即便犯过错,只要真心悔改,我相信党国会重新接纳你”话没说完就被他抬手制止。
李志群端起酒杯一口干掉,随手倒酒低沉道:“人生有时候很奇妙,当你决定走那一步的时候,自以为准备好了,但大难临头之时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准备好,只是一腔热血。我曾经是一名共党战士,后来被国党特务抓捕历经磨难变成一名中统特务。我本以为找到归宿,能释放自己才能,为国家出一份力,然而事情出乎意料的快。国破家亡之际,我却选择投靠日本人,你知道为什么吗?”
没有等褚文昊回答续道:“在我看来不管在哪里都一样,嘴里都喊着为民请命,实际上没区别。国党可能更甚,但这是条件决定的,不是人为决定。那些舍生忘死的心里未必想死,贪生怕死的心里未必想活。我却不一样,我只想活着,好好活着。古人云:大男人不可一日无权,小女人不可一日无钱。想活的体面,成为人上人权利就是男人的依靠。只要有权女人就像飞蛾一样不计生死扑向你,金钱自然随之而来。
蝼蚁之命不可惜,中国上下几千年不都是如此。那些标榜自己勤政爱民的皇帝,那个不是三妻四妾,家财万贯。金口一开人头滚滚,做的肮脏事只是被历史掩盖,能比我高贵多少?真要是生在此时,也未必有站着说话的勇气。
国党内部盘根错节,想要一展抱负怕是很难。想要放荡不羁,就如褚老弟一样,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又有几分体面。共党我回不去,也不想回去,国党请我回去我都不回去,只能投靠日本人,我只求活的潇洒,活的体面。最起码在上海除了日本人我谁都不怕,且活的比谁都体面。谁要是想让我不舒服,我就百倍还给他。至于死之后的事情,就留给后人去评价吧,好人也罢,坏人也罢,黄土一杯我也听不到。”
端着酒杯示意喝酒,褚文昊陪其喝了一杯。李志群吸着烟笑道:“话又说回来,褚老弟不要以为军统特务是好人,谁手上没沾染鲜血,杀的人头滚滚,除了共党自己人也没少杀。这跟我又有何区别?褚老弟不也是杀共党,杀自己人,杀日本间谍,甚至杀那些自认为是贪官污吏的坏人。在他们眼里其实你是坏人,就像日本人要除掉你一样,就像小鬼子侵略中华一样,在日本民众眼里,都该死。
你以为姓戴的是好人?好人能把丁默村给整治下来,走头无路投靠日本人做事。好人能三妻四妾家财万贯,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手里那点权利。”话闭不说了,自己闷闷喝酒。
褚文昊端着酒杯微愣,一番歪理邪说他居然觉得有几分道理在其中,甩了甩脑袋,好本事,果然能说会道。
李志群话中意思听明白了,提起酒瓶给倒酒。“不瞒李主任所说,心中抑郁难平,却有潇洒过活心思。只是心有壁垒,没有足够勇气选择跨出这一步,不得不说单论魄力,胜李主任者聊聊几人尔。
既然彼此有心,结交一番很有必要。李主任心思百转,我却单纯的很,只想赚点钱携美同游足已。如今小鬼子步步紧逼,国人水深火热,各方面物资被卡住,未沦陷民众破不接待想要稳定生活。李主任能力斐然,掌控七十六号日本人很给面子,何不做点生意为谁都好,百利而无一害。”
李志群双肘撑桌吸着烟,烟雾后的双眼微眯。心思自是百转,褚文昊打的何种算盘都不重要。
他自然知道利用实力发国难财,但此时手脚被绑住,很难活动的开。皱眉道:“事情不像褚老弟看上去如此简单,很多事情身不由己。说句窝心的话,我现在很难,即便想跟褚老弟合作都没精力。内部不静,到哪里都一样,奈何啊!”
褚文昊只是想找个能从日本人那里购买到物资的人,中间关卡都能过,李志的身份无疑最合适。
要趁香港沦陷之前多存一些,二战一爆发小鬼子不会再给外国人脸面,通通停止物资流通。
目前来说问题不大,外国人都能走私物资,直接从武汉收购也可以。主要是保证明年日军跟英法对上,再无脸面可讲,要提前做准备。
褚文昊想了想:“李主任的顾虑我自然理解,合作嘛,自然要有诚意。李主任在武汉待一段时间,等我处理完事情,拿出一些诚意,到时合不合作再定。”
李志群心脏多跳了一下,眯着眼不停的吸烟,考虑良久开口:“既然褚老弟有此雅兴,我就陪你喝一杯,至于酒好不好喝,要看制酒师傅功力到不到家。”
“干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