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辆行驶在五百米处,山下天池一览无遗,海鸟轻啄仰颈高歌。
昔日他上山被囚于此,看到熟悉的院落颇为感慨。周围错落有致建造几十独栋小洋楼人影绰绰怕早有人居住在此,白山公馆单独隔离。
刚到门口,从里面赶出十个带着脚镣手铐的男子。两人下车君漫歌神情略微紧张,这些人可能是自己同志。
项顶天六人上山几天提前接手白公馆,顾叔同来到近前:“褚队手续都办好了,交接完成,只需最后一步。”
诧异道:“最后一步是啥?”
“哈哈”说话间里面走出一男子,远远笑道:“褚馆长,久仰久仰,卑职行动一处章纵横,根据局座指令白山公馆内部管理交托褚长官。其余周边产业仍属于行动处负责,褚长官要接管的话需要完成最后一步。”
说着指了指十个人,“刚刚从各地抓捕的共党分子,已经为褚长官准备妥当。按照规矩,接收监狱者一律验明身份,请褚长官亲自执行枪决,以表对党国忠诚之决心。”
章纵横,他还真有印象,四三年的行动处处长,老板的绝对嫡系。三五年跟随打江山资格很老,只是后来受伤在家躺了二年,去年刚回来就当了组长,前两天升级做了科长。
知道他跟老板关系的很少,不超过四人,平时也很低调,想不到啊想不到。
居然把他派上山,何意呢,试探自己?有这种可能,枪杀张俊宇没毛病,医院不说明自己是被共党袭击就很危险,回头再看枪杀事件就不在单纯。
假设自己是共党,知道张俊宇是日本间谍开枪自然是保护自己组织声誉。
虽然不通,却有嫌疑。
真要是共党早就通知除掉张俊宇,何必如此麻烦。怀疑是有,却不会很大。老板背后做很多事,一不小心就掉进去,防不胜防。
他确实有些为难,枪杀张俊宇其首长已知晓,但下面的人不知晓,仇恨依然存在,且传遍国内,怕是自己出门不但要小心鬼子,更要小心共党。
如今在杀共党可是毫无理由,最重要君漫歌在身边,一但枪决再添仇恨,自己靠拢共党怕是困难重重。
君漫歌死死的攥着手,双腿打颤,眼神虽平静望着褚文昊心里却架起机关枪,要是敢伤害自己同志,一定打死他。
即便是规矩不怪他,也怪他。
褚文昊皱眉道:“章科长应该知道局座指令,我已经被剥夺使用武器之权,怕是”
“哎,”章纵横一摆手笑道:“褚长官多虑,此规矩是局座钦定,跟其它毫无关系。当然褚长官要是为难也可签字收押,这事也说的过去。”
好毒!
褚文昊都能想到,他真要是拒绝,一会局座就收到消息。原先不合理的事情全部推翻变得合理起来,没有任何理由,最起码跟共党有串连就算不是也心向共党。
很危险。
眼角扫到君漫歌冰冷的目光,心底一叹,罢了罢了,将来如何他管不着。
“章科长有心,既然是规矩自会领命,你们把人带过去,免得影响周围风水。”
“是!”
烦躁的掏出烟点上,他现在的装扮很符合一个特务身份,一身黑皮,戴着帽子,吐出一口烟雾撇他一眼,“一定要我亲自执行吗?”
章纵横笑眯眯回道:“这是规矩,属下也知道杀戮过多不好,很体谅褚长官之心情,可以杀五个其他人有队员执行。
白公馆改建后牢房三十六间,一进院关押共党高级领导十八人,分六个牢房。二进院十五间牢房关押中层共党二百七十六人,三进院十五间牢房关押日本间谍跟党国叛徒,五十四人。
像前段时间褚长官抓获的陈思琪跟姚启明都关押在此,一份唯二,上面跟底下各十八间。
褚长官杀几人接管几层,都杀了就全部接管,杀一人就接管一进院。人事内务都无权过问。
都杀了,卑职即刻下山,内部看守人员一个大队,褚长官可自行决定谁去谁留。”
听明白了,就是逼着自己都杀了,表明与党国一心的态度。
点点头:“辛苦章科长。”说着把烟头扔在脚下皮鞋狠狠捻灭,跨步向着悬崖边走去。
君漫歌紧随其后,俏脸煞白,她恨死这些特务,屠杀自己同志,又恨自己没本事救他们。
更担心杨委员在十人之中,任务就无法完成。她想阻止褚文昊的举动,最低限度问清楚在杀。
章纵横眯着眼没有跟上,挥挥手示意身后的队员跟过去提供枪支弹药。
十人依次排列,面向天池,脚下就是悬崖峭壁,夕阳格外刺眼,映照其身。
八男二女,面容虽憔悴,却有解脱之意,伤痕累累每日都不得消停。
从容面对死亡,是一种很难做到的境界。
来到近前,顾叔同把处决名单递给他,上面资料很详细,来自哪里,何时被抓,在内部的级别等等。
褚文昊接过未看,“去准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