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局果然眼光独到,不胡条子胡万子,看来今晚的牌局我们三个只能是陪客了。”
张家栋肥胖脸颊上挂满笑意,胡什么自然不重要,反正打瞌睡有给送枕头的。
哗啦啦——
重新洗牌中,张家栋笑道:“于会长今晚鸿运当头怕是要交好运,不知道谁家姑娘有如此福分,能跟于会长共度良宵。”
“哈哈哈...玩笑了,玩笑了。”于泽成大笑摇手道:“张局玩笑了,鄙人对渔色之事甚少涉猎,半生跎蹉只为一张纸,说起来惭愧至极。”
“哈哈...”众人大笑不已。
“说起渔色之事,我怎么听说最近唐家那位公主又换了恩客,听说是航委会矛副主任。”贾允礼挑了挑眉,像是很了解里面的故事。
“哈哈...不可乱说,小心胡局长回去告状,贾科长慎言,慎言。”张家栋扫了一眼对桌的胡不归玩味道。
“呵呵,张局就喜欢开属下玩笑,”胡不归摸着牌道:“唐家公主生性风流,众所皆知。以前喜欢嫩的,可能最近胃口不好,换换口味不当新闻。”
“哈哈哈...”胡不归也是个浑人,说话没啥顾忌。
“听说唐处长最近上火,胡局长有没有打听到什么好药给治治?”贾允礼打出一张牌随口道。
“呵、不难理解,眼睛放在天上,盯着处长的宝座不散手,打的好算盘。”
唐家豪最近盯着警务处长的位子,无心他事,很多人都知道。
“东风!”于泽成打出一张牌,随口道:“张局如果有意动一动,随时说话。既然警务厅有位置,一个萝卜一个坑,都紧着往上爬,唐家豪能不能上去不好说。另外两位副处长也是有希望,争取一下也好,借助这阵东风上升一级很不错。”
仨人一时没说话,贾允礼笑道:“于会长做生意当属人中翘楚,却对这官场了解甚少。”
“哦、”于泽成打出一张牌望向他,“还请贾科长赐教。”
“客气了,都是自家人何来赐教之说,”眼角扫视张家栋轻道:“重庆城里百万人口,其沦陷区的党国官员如过江之鲫。以前在各地呼风唤雨,随着城市沦陷,这些人总不能留在那受罪,既然来到重庆总要想办法钻营。
于会长平时做生意跟政府部门打交道,应该感受的到,随便一个科室人员都塞的满满的。
甚至乎,你都不知道有几个副手。按照党国标准,都是一正二副,但你看那个部门不是一堆副手。
我听说妇联有二十几个副会长,卫生厅塞了八个副厅长,二十多个副科长。
这些人真的有本事吗?我看未必。还不是从下面上来,打破头的往里挤。党国在重庆的官员上万人,大大小小你说怎么安排?”
说到这里看向满脸疑问的于泽成,笑道:“高处不胜寒,以前做警务厅长统领党国各城市,自然大权在握任谁也不敢炸刺,该孝敬的不会落下。
现在呢?全民抗战时期,党国退到这山城统帅三军,说的好听叫以备不时之需。实际情况大家都知道,风雨飘摇,党国真正能掌控的城市还剩几座?
如今日军屯兵广州、武汉两地,如此咽喉要地怕是也难抵挡住日军的猛烈进攻。一但两地沦陷直接把党国切成两份,往东威胁河南、安徽;往南阻击湖南、江西、福建;往西震慑云南、贵州、广西。
其湖北全境沦陷只是时间问题,甚至乎整个广州省。如此于会长在看,党国能遥领几个省市?沦陷地区的官员马上就会打破头冲进重庆。
就算剩余几个省市,上峰真正能掌控吗?我看未必。云南有云家掌舵,只是象征性上交赋税,真的打起来,他云笼也不会客气,军费还是要讨要的。
其余地区各自有早期的军阀老底子在哪,名义上听从党国安排,实际阳奉阴违只为自己谋取利益,谁管上峰死活。”
贾允礼打出一张牌,带着莫名的笑意,“所以说,这警务厅去不去有待考量,王处长想上去不难理解。一是年龄大了升上去养老,二是心里憔悴,不愿纠缠在这些破事里面。”
“话又说回来,一个名义上监管重庆警察系统的副处长,怎么跟张局这真正掌舵人相提并论。
我敢保证,只要张局想上去,唐家豪会马上把资料送到上面,即刻审批通过。
安排他的心腹手下叶世星上位,呵呵,到时候这重庆城里的事情张局可说了不算,于会长恐怕要重新做选择,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不做也罢。”
贾允礼分析的可谓非常到位,知道不要讨要那些虚衔,玩点实际的才是根本。
于泽成像是深受点化,笑道:“贾科长不亏有诸葛之才,于某深受启发,今后做事自当务实求真,不搞那些虚的。”
“三万!”
“胡了!”张家栋顺势推牌喊到,四人对视一眼,“哈哈哈...”发出畅快大笑。
正要搓牌重来,房门被敲响,张家栋眉头微皱,脸色难看。他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