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兄,既然奉天站的站长已经叛变,我怎么看还重要么?不用我再说什么了吧。”
奉天站这种情况,当然是立即进行整顿,及时止损。
已经确定了站长叛变,或者除掉站长,或者抓捕站长,从他口中挖出其他叛变分子。
凡是叛变的人,都会形成习惯性的叛变心理。既然能够叛变军统,他们也能叛变日本人。如果抓到了郭怀玉,应该比较容易从他身上挖出其他叛变分子。
当然,也可以继续让他隐藏下去,作为双面间谍运用,让他搜集日本的情报。
但是这种人的信誉已经破产,无法保证他的忠诚。摆上军统一道,或者趁机潜逃,也是完全有可能的。
那些不能确定是否叛变的特工,自然应该全部召回,进行甄别。
经过甄别,不管是否确定叛变,都不应该重用。也不应该再放回奉天,而是打发到别处不重要的岗位上去。
不管怎么样,整个奉天站都应该进行大换血。最好的办法,就是换上全新的人马,从头开始重建奉天站。就连以前的一些关系人,最好都抛弃。因为很难鉴别出他们到底还是不是自己人。
“杰克,我就直说了吧。局座的意思是,让我和华北区区长郑杰处理奉天站的残局,并请你来帮助。”
“要我来帮助,你确定?”
“确定,局座特意交代,来征求你的意见,局座请你帮忙。”
“李兄,我还有自己的很多事情要办。请你告诉代先生,这个忙我帮不了。”
赵立冬立刻明确地拒绝了。
“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?局座说了,事成之后,不会亏待你。”
“李兄,我来这里,可不是为了赚钱。我的任务虽然是跟你们合作,但不是帮助你们处理内部问题的。这件事情,没有商量余地。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。”
赵立冬感到有些恼火,代学农在拿他当傻子用,当枪使。
上次的泄密案,就有这个嫌疑。赵立冬把案子变成日谍案和叛逃案,这才解套。
现在代学农又要把奉天站这个烂摊子交给他,玩儿的还是上次的套路。
郑杰是华北区区长,目前就在北平。
这一次代学农来北平处理应耕读的事情,都没有通知郑杰,更没有让郑杰的人参加行动,这本来就不正常。
现在他叫郑杰去处理东北区的奉天烂摊子,分明就是郑杰越界,插手东北区的事儿。
东北区的人会怎么看?
郑杰也不傻,自然不会尽力。李玉林的能力有限,处理不了奉天站这样复杂的局面。到了最后,八成还是赵立冬出面收拾残局。
这样一来,压力就都集中到了赵立冬身上。
一是他作为外国人,深度介入奉天站的事情,手伸得太长,必定得罪很多人。说不定哪个就结下了仇恨,什么时候背后给赵立冬来一枪。
对于特工来说,这种情况的发生,毫不令人奇怪。
二是奉天站已经烂透了,敌我难分,不知道该信任谁,依靠谁。你信任的人,很可能下一秒就出卖你,把你送进日本人的牢房。
这种危险的差事,没有人愿意去干。
三是赵立冬又被卷入了军统派系的斗争中去。
代学农之所以叫赵立冬参加,就是利用他的英国人身份,让他得罪人,背黑锅。
因为郑杰背后有常凯申撑腰,代学农不能明面上除掉他,也不能明显地排挤他。郑杰如果不服从命令,他也没有必杀技制约郑杰。只能暗中给郑杰使绊子,借刀杀人。
在赵立冬看来,代学农是个不错的特务机关领导人。
但是他犯的最大错误,就是把官场斗争的方式,用在了情报工作上。
情报工作是一项专业性比较强的行当,把官场斗争中互相猜忌、倾轧的那一套用到这上面,是非常忌讳的。
一旦出了问题,损失的不仅仅特工,还是国家利益。
这些人,还是把个人利益、小团体利益、派系利益,放在国家民族利益之上,犯的还是老毛病。
李玉林没想到赵立冬会这么干脆地拒绝,不禁感到失望。
“我还以为老弟会答应呢,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行么?你知道那是个烂摊子,郑杰也不会真的出力。没有你的帮助,我怕真的处理不好。”
“不是还有东北区的人么?这应该是他们处理的事情吧。”
“局座不敢信任他们啊。”
“不敢信任,就大清洗,反正我不会管这事。我是一个英国人,介入太深,不仅违背我的使命,还可能死无葬身之地。这一点,你应该明白吧。”
“好吧,我就回去跟局座直说。也只有你,才敢这样说话。”
“我不是你们军统的人,是英国特别行动处的人。我必须接受我的上级领导,有自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