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光乍现!
有意震慑住场面的宋缺,刻意多加了一把力。
武擂下众多兵卒,就看见一道明晃晃的银光闪过,跟着温翎好大一颗人头就掉了下来。
残忍的死亡。
永远是播撒恐惧的最好手段,眼看着宋缺只抬了抬手,就轻描淡写取了温翎性命。
休说兵卒。
就连宋缺身后的一干宋家人物,也都忍不住心头发寒。
武擂上。
同死亡擦肩而过的甲乙两校尉,只觉得喉头干涩难耐,张张嘴却只能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声音。
丙号校尉左明先是一惊,随后就目露狂喜,宋惜年先前只说找到了强援,却没想到这强援竟还有这等了不得的手段。
怪不得宋惜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,连左明提议拉拢甲乙两校尉的意见都不在乎。
眼看着宋缺一出手就威压全场,愣是唬的武擂上下无一人敢动弹。
左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,抢上前一把提起温翎人头:
“温翎不知廉耻,先允诺而后背信!这般寡廉鲜耻之徒死有余辜!”
“说得好!”
宋惜年翻身下马,众目睽睽之下走上武擂:“温翎虽然死不足惜,但我宋家也不是弑杀之辈,今日只诛首恶,余者不究!”
甲乙两校尉听得不对,浑身一震就要开口说什么。
左明瞧得分明,抢先开口说:“两位校尉也是被蒙在鼓中,现在温翎已经授首,想来宋家主必能满足二位解甲归田之心。”
“不错。”
宋惜年快言快语,三两句就配合着将此事定了下来:“二位守护剑门关多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今即解甲,我宋家自有厚礼奉上!”
甲乙两校尉也知晓好歹,虽然口中喏喏还有些话想说,但看看近在咫尺的温翎人头,又看看武擂下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宋缺。
再多的话也就都被咽了回去。
说一千道一万,他们跟着温翎也不过是为了富贵。
真要是那忠君爱国的,也不可能跟着温翎先叛文朝再叛宋家。
两个领头的不吭声。
底下的兵卒们也不是傻瓜,一个个低头瞧着地面,仿佛那些来来往往的虫蚁多么稀罕一样。
宋惜年见此,心中就是一定。
随后便是左明牵头,让其余兵卒全部招来,向所有人公布换了将军。
没人表示不满,也没人站出来质疑。
那些对文朝心怀向往的忠勇之人,早早就被投诚的温翎清理了一遍,剩下的都是那得过且过之徒。
事实上。
这也是文朝大多数兵卒的现状。
随着文朝国力被豪族世家蛀空,本该好衣好食的兵卒,如今能填饱肚子就已经算是不错。
至于什么饷钱,普通兵卒那是想都别想。
只有将军校尉的亲卫,才能定期从将校们手中得些赏钱。
但这钱可不是白给。
拿了将校们的赏钱,从此便从效忠文朝,改换为效忠自家将军。
纯以利益相交,自然就少了情感上的共鸣。
所以温翎一死,亲卫们转投宋缺门下,也就成了件不难理解的事情。
校场。
营帐。
左明带人“护送”甲、乙两校尉出关,眼下营帐里坐着的全都是宋家自己人。
因此宋缺说话就没怎么避讳:
“文朝那边若发兵来攻,这些兵卒未必会效死力。依我看还是要重新招募良家子,尽快再拉起一队可用之兵来。”
宋惜年知道这话不差:
“将军所言甚是,可惜我宋家上下无有知兵事的,如此担子就全压在将军肩上了。”
“无碍。”
宋缺说:“只要钱粮不缺,宋某可以试着练一练兵。”
“哦?”
宋惜年眼前一亮:“将军还懂得练兵?”
“略知一二。”
宋缺前世繁杂信息接触过不少,再加上这一世又常年习武,说略知一二还真不是虚言。
“好!”
宋惜年当场拍板:“钱粮事有我,将军尽管放手行事!”
“还有一事。”
宋缺又说:“家主可曾考虑,从后辈中提拔一二执掌兵事?”
......
更名为宋府的行宫。
一间装饰典雅的书房中,刚刚从校场回返的一干人俱在。
宋惜年端起茶碗饮了半杯,就听到耳边有人发问:
“家主,宋缺到底不是我宋家血脉,就这么贸然把兵权交出去,会不会像那温翎一样起贰心?”
“不会。”
宋惜年老神在在的放下茶碗:“我宋家与之另有约定,此等疑问止于此,出去后你等都休要再提。”
宋惜年并未说约定详情,发问那人也没有细问,显然很是信任宋惜年这位家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