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缺这时又说:“有官家和宋相爷为敌时还能携手,眼下官家和宋相爷既去……”
“嘿,这天下,安稳不了几天了。”
荒井的底部已经干涸。
侧边开有个暗道,沿着暗道往前,爬上个斜坡再转过几道弯,就能看到条暗沉沉的河。
宋缺给宋二小姐演示了气囊用法,随后叮嘱道:
“下水后不要乱使劲,顺着绳子牵引往前游,别分心,也别撒手!”
宋二小姐应是。
宋缺绑好气囊,张嘴叼住气嘴,一把拉住河边绳子就入了水。
宋二小姐谨记叮嘱,把眼一闭只顾拽着绳子往前游。
没气了就狠狠嘬一口气囊,就这样昏昏然不知时间。
等到宋二小姐再冒头,发觉已经到了片陌生的芦苇荡。
先一步到的宋缺,已经想办法生了火,正在烘干从宋府带出来的旧衣。
吃力的爬上岸。
风吹过湿透的麻衣,让宋二小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“二小姐,过来烤烤火吧。”
“宋叔,不要叫我二小姐了。”
“是该换个称呼,二小姐你生辰在晚间,那我以后就暂时叫你阿婉,如何?”
“听宋叔的。”
风吹过,芦苇低伏。
隔着浩荡的护城河,阿婉看着上都依旧巍峨的城墙,神色怔然。
宋缺没有去打搅,只静静的烘着旧衣。
好一阵。
阿婉回神,眼圈微微泛红:“宋叔,我有些想百灵了。”
宋缺拨弄火堆的手一僵,无声叹息:
“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你是该记着她。”
“宋叔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说天下大乱,可受苦的,到最后不还是寡民吗?”
“相爷也曾这么讲过,所以宋某,才甘心做了几十年护卫统领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