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内越讲越兴奋,意气风发地指着那些地洞的入口,说道:“每一条地道,只能够容纳一名士兵通过,就算敌人妄图通过地道向我们发起进攻,也会被我的士兵轻松给挡下来,因为地道口只需要一个士兵,就能防住整条地道,甚至我们可以炸塌通道,阻止敌人向内部继续进攻。有了这些地道,我就可以集中优势兵力,打击敌人的每一个节点。”
佐藤皱着眉头,脑海里不断模拟着竹内所讲的画面,询问道:“如果敌人还是突破了你的第一二道防线呢,你把兵力都集中在一起,后面的三防阵地怎么办?”
“不不不,佐藤君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,不管是一防还是三防,他们都会被地道连接在一起,三条防线全都是假象,这座山其实就是一个整体!”
“一防的士兵可以后撤到三防,三防的士兵同样也能到达一防和二防。我要把这座山,全部打通!等华夏人用数千人的生命攻破了二防,他们就会惊讶的发现,原本已经没人的一防,突然又会出现无数个火力点。到那个时候,他们就是瓮中之鳖!”
竹内越讲越亢奋,他指着山顶上的那颗足有十几米高的一颗大树激动地说道:“那颗树大概已经上千年了,树干已经中空,我让人继续掏空树心,并把下面的岩石打穿,和地道连接在一起,我已经让人用水泥加固树干,就算炮弹打上去,也仅仅啃下一小块。那里将会成为我的指挥部。”
佐藤也注意到了这颗宛如一个天然堡垒的参天大树。那粗壮的树干十几个人手拉手都无法横抱它。
他不由得赞叹道:“竹内君,你真是一个天才!”
“佐藤君过誉了,我不过是思考的比常人多一些罢了。”竹内最后没有说出反斜面的事情,那才是他最大的杀招,不过,他觉得今天说的已经足够多了。
“如果按照你的计划,你的整个联队都会打光啊。”通过竹内的介绍,佐藤已经能预想到竹内的最后结果。
“难道我们现在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吗?从我踏上南天门的第一天起,我就已经做好了为天皇效忠的准备!”
佐藤震惊地看着这位昔日的同窗,他只知道竹内给司令部上报的是坚守南天门的计划,却不知道其中的细节。没想到,眼前这个看似平和儒雅的工程学博士,内心居然如此的疯狂。
他诚恳说道:“竹内君,我会再次给北川司令官上报,为你争取更多的支援!”
“那就太谢谢你了,藤原君!”竹内连山对着佐藤弯腰鞠躬,由衷地表示感谢。
他现在拥有将近三千人的兵力,如果能得到大本营更多的支援,那南天门上的这座堡垒将变得更加坚不可摧!
他完全有把握,用两年的时间将这座南天门变成一座屠宰场,敌人想要攻破这里,不付出几倍的代价是根本不可能的。
……
……
如果没有战斗,在阵地上其实是很无聊的。
除了必要的训练和挖洞外,便是吃饭和睡觉。
怒江两边都在忙着加固工事,继续往地下深挖。这样的日子注定是平淡的,无趣的。
一转眼,两个月过去了。
闲下来的人,总要找点事情做。
不知道是谁先骂的谁,反正怒江两岸现在已经开骂了。
而且骂战持续升级,因为对岸一不小心把虞啸卿给骂了。
川军团不崇拜虞啸卿,但横澜山上驻扎的是虞师的精锐,他的死忠粉可不少,因此骂战一下子上升为第一战备等级。
何书光脱去了上衣,光着膀子,在横澜山挥旗,下达了全师一起对骂的命令。
好多人翘首以盼,早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。
阿译的肩膀探在壕外,拿着望远镜盯着横澜山上的旗语。
孟烦了问:“好了没?”
阿译说:“他们主力团正在做准备……”
川军团的所有人排成一排,等待着统一的命令,这时,阿译猛然一挥手,下达了开骂的命令。
横澜山和祭旗坡上所有的虞师士兵,全部骂了起来:“竹内连山……你吗勒个巴子~!”
怒江对岸被骂得鸦雀无声,片刻后,传来一阵歌声,是日本的思乡之歌。
何书光爱好音乐,手风琴从来不会离开他的身边,所以,他立即拉起了他的手风琴,唱起了军歌。
越来越多的人加入,最后形成大合唱。
两岸开始飙歌。
对岸的歌声忧郁,我方的歌声悲怆。
再后来,聪明的阿译用蹩脚的日语编了一首日本歌曲,用来打击对方。
日军在阵地上扭起了肚皮舞,予以反击。
迷龙趴在深深的壕沟里,带着钢盔,朝着对岸观看,嘲笑道:“小鬼子的屁股扭来扭去的,一点儿都好看,跟我们东北的大秧歌比,差得太远了!”
不辣实在忍不了了,爬到阵地最前面,小心翼翼地探头,捏起兰花指,唱起了花鼓戏的经典唱段《刘